顾念尘微仰着头，看向背光站立的女人，没有了浓妆华服加持，一头垂顺的长发遮住半边艳丽的脸庞，微微上翘的唇角总是弯成不愿妥协的弧度。

淡素倔强的模样与记忆中的重叠。

压低声音，打断她的话，“所以你担心什么？”

“怕我会抖出你那些过去，还是你觉得，这一切是我从中搞鬼？”

黎昕顿了下，诚实道，“都怕。”

“那你要小心了，”他倾身，臂弯搭在膝盖上，双手交握，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在娱乐圈行走，秘密越多，反噬越大。”

“所以我一刻也不敢停。”嘴上说着担忧，她却依旧是副淡然的表情，“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失去所有的滋味。”

“所以，你是来求我，放过你？”

“当然不是，”她的语气轻飘，不疾不徐地走近，在他身侧的沙发上坐下，杏眸对上他沉静的眼神，不闪不避，“我是来劝你，别惹我。”

这样锋芒毕露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竟不觉得突兀。

“昕昕。”

他突然收起懒散的模样，换上正经语气，“如果那天，我救下你，现在会怎样？”

“顾导果然是搞艺术创作的，思想怎么那么天真烂漫？”黎昕轻笑出声，好似他说了个什么不太好笑的笑话，“‘如果’这种假设性质的词，出现在我这样天生放荡的女人身上，合适吗？”

顾念尘闭眼，苍白的脸颊透着股索然，“有些话，只是年少轻狂的气话。”

“但那些话，并不会像呼出的气体一样，消散在空气中，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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