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靖安王微微一笑。

“南越根基厚，不过，要想复国，没两三年是不行的。”

“你阻止不了我的，除非你现在就立刻杀了我。只要我不死，就永远不会放弃。这一点，你应该深有体会。”

“我两年前既然放过你，今日就不会再来杀你，以后也不会。阿昱跟我说过，你是他最放心不下的人。”

“大嫂真是说笑了，大哥最放心不下的人，那应该是你才对吧。大哥对你的心思，不说我也明白。可惜他一世英名……”

“他的确是这么跟我说的。阿昱那么爱护你，你应该知道的。”楚燕翎盯着那块墓碑上的名字，眼神里流露出无限的痛苦和留恋。

“大哥……”靖安王痛苦地闭上眼睛。

“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的。”楚燕翎突然一字一句地说，“只要我还活着，你永远都没有机会。”

靖安王冷笑：“你觉得你能拦得了我？”

“纵使我拦不了，蜀国千千万万的子民也都会阻止。只要我蜀国还有一个人活着，就存在着希望，就绝不会灭亡。”

靖安王没有说话。蜀国这一年发展的情况非常好，尤其是他这个大嫂，他特地打探过她的消息，知道她在蜀国的地位越来越高，绝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南越元气大伤，现在还不是蜀国的对手。而且他大哥这么宠爱她，会愿意看到她为难吗？他沉默了好半天。“十年，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答应你十年之内绝不攻打蜀国。以后的事，你应该明白。”

楚燕翎点点头。她知道靖安王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了，这是他最后的妥协。南越恢复元气根本不需要十年时间，两三年就已足够。就像当初她也想复国一样，靖安王也不会放弃的。蜀国和南越之间的斗争永远不会停歇，最终还是会兵戎相见。

靖安王叹了口气，直接转身走开。

楚燕翎突然在他后面说道：“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儿吗？”

“什么？”靖安王转过身来看着他。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请你无论如何找到我的尸骨，把我和你大哥葬在一起。”楚燕翎又看了一眼墓碑。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现在虽然身子有些不太好，但年纪轻轻的，也不至于就……想开点儿。”

楚燕翎倒不这么想。她这样说，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体，而是现在的处境。她已经卷进了朝堂，目前形势十分不明朗，在各派朋党的夹缝中，稍不注意就很有可能粉身碎骨。自从她夫君离开后，她对生命也就没有太多留恋了，现在只是想尽快替夫君报仇，替她大哥消灭那群小人，否则她死不瞑目。

靖安王看她不说话：“好吧，我答应你。”

“哦，对了，悦欢呢？你找到她了吗？”

靖安王突然目露凶光，似乎一口就能把人吞下。“你问她？好啊，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她。”

楚燕翎不敢相信。“她……她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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