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早已神志不清,躺在地上,时而嗷嚎大哭,时而语笑喧阗,时而癫狂憎怒,对着空气无力的挥舞着拳头。
一时间,欢喜与悲嚎共生,歌颂与啜泣并存。
人间百态,众生万象的荒诞群戏,在圣阶下接连不断的轮番上演。
但鲜有人清楚,圣阶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教徒们半跪于台阶上,彼此间面面相觑,左顾右盼,不知所措。
有些狂热教徒陷入癫狂,攥起拳头爬上台阶,想要冲向红衣人。
但一轮光鞭扫过,他们顿时尸骨无存。
「聒噪」
这句话烙印于伊竹的脑海,强迫他读懂了神的意思。
它并非由任何语言,任何文字,或是任何的排序组成,而是直接将神的意识,深深地刺入你的灵魂。
几轮光鞭下来,敢上前进犯的教徒彻底消声灭迹,仅剩下红衣人与邪阳相互对峙。
伊竹回首望去,身后那些尚有理智的教徒,已经开始互相搀扶,匆匆走下圣阶。
部分教徒由于余悸未散,双腿发软,只得像一条蠕虫一样在地上匍匐前行。
更有甚者由于太过慌恐,脑袋里白花花的一片,下台阶时两腿踩空,沿着阶面滚下几十米远,脑勺磕在石角上,顿时没了生息。
在仓皇离开的人群里,伊竹还看见了刚才那名被救的女孩。
她有着一头褐发,麦黄皮肤,被身旁的教徒拖拽着下山,沿途,她面无表情的回眸,正好与伊竹对上了视线,随后转过身,彻底消失在了下山的人潮当中。
许久,红衣人终于有了动作。
他的斗篷微撇,从腰间摘下一盏灰色的提灯。
伊竹注意到,那盏灯正在发散着黑色的冷谧油光。
红衣人将提灯举于身前,将右手抵在灯罩上,屹立不动,似乎是在吟唱着些什么。
随后,灯壁内流淌的暗黑灯油,开始上下翻腾,左右浮动,在液面形成数道隐秘的漩涡。
灯油喷涌而出,凝聚于指间,他甩开右臂,从灯罩处抽出一把墨黑色的长刀。
刀尾挂着数条墨絮,如柳条般纤长,如羽翼般漂浮,并如风铃般摇曳。
刀身表面像液体一般泛起涟漪,但挥动时却又感觉锋芒逼人,劚铁如泥。
刀尖透过黑雾,在光芒下波光潋滟,宛若程亮水银。
红衣人转动刀柄,在雾气中划开一轮暗轨,仰头举臂,一副骄恣,向着邪阳指去。
……
「膽問邪祇意如何?褻形渎姿恨怨多。」
「冕阇万人穿阶过,輕衫素裹斬阎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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