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片上寒光一闪而过,连修然的瞳孔收了收。
借着走道的射灯,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很明显是彻底淋过雨的样子。
长发拧起凌乱地挽在脑后。
一缕潮湿发丝荡在耳畔。
深浅不匀的米色外套里,皱皱巴巴挤着一件尺寸诡异的男式格纹衬衫。
那不是她的衣服。
连修然突然听到自己高频的耳鸣。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今日份的所有冷静自持都给扫没了。
他是不喜欢骂脏话的。
所以憋到脸色发青的他快要把那副金丝边眼镜瞪穿了。
暗潮汹涌的情绪里,一种无以名状的嫉恨澎湃滋长。
她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换上那件衬衫的。
是唐嘉辉主动脱下来的吗?
还带着那小子体温的衬衫就这么正大光明地贴着她的身体。
可得暖和死了。
鼻尖突然痛痛的不舒服。
连修然维持原来的坐姿,用仅剩的理智奋力眨眼。
不得了。
眼睛不争气地刺痒起来。
他石像一般安静地坐在转椅上,已经在这短短不到十秒的对视里演完了被坏女人吃干抹净后惨遭抛弃的剧本。
就在今天早晨,他还是那个原装正品的傲娇大少爷。
还以为凭着自己那一腔非她不可的赤诚就可以游刃有余地慢慢升级打怪。
不料二十四小时都不到,她竟穿着别的男人的衣服回来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怎么灯也不开?”
连松雨惊魂未定地走到桌前扭开台灯。
更为敞亮的光线下,她注意到他镜片后泛着可疑红潮的眼眶。
那副山雨欲来的表情委实有些似曾相识的味道。
她绕到连修然跟前捧住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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