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动作轻柔的打开医药箱，很快就找出了红药水和药膏，看了下虞舒的伤口后，才慢慢的伸出手，动作更轻更柔的往他的脸上涂药。

那动作轻柔的，虞舒根本感觉不到疼。

给他脸上涂完了药，沈音又温柔的问他，脸上难掩柔和的担忧：“还有其他地方受伤需要上药吗？”

“……啊。”虞舒回过神，再度恍惚了一瞬，突然呢喃出一句：“好像……”

“嗯？”

“之前你也是这样给我上药的。”虞舒眼神飘忽了一下，像是又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情。

“嗯。”沈音愣了下，眼神才温柔下来，应了声：“那是咱们结婚第二年时候的事了，你刚入圈子，和你领导吵架杠起来了，和他打了一架的，回来跟我说，是我给你上的药。”

沈音仿佛也想起了很美好的事情，笑了起来。

“那时候呀，你可气坏了呢，说那领导固执还不要脸，做错事了还不认……说你的原则不允许那样，所以你宁可坚持自己，也不愿意跟着这样的人，变成这样的人！”沈音挺高兴的说起来。

虞舒一怔，像是也想起了这事，想起了那时候……几乎已经陌生，被他忘了的自己。

听着沈音的话，虞舒心头一跳，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结果最后，他却变成了那样的人。”百里兮懒洋洋的清脆小嗓音便响了起来，带着几分轻笑：“婚内出轨不认，还抛妻弃子，更是想尽办法瞒下一切……我说的有错吗？师父？”

虞舒瞬间哑然，老脸上带着窘迫，他本该愤怒又恼羞成怒的冲着百里兮发火的。

可他抬起眼，对上眼前的沈音时，怒气鬼使神差的便散了。

“是啊。”他跟着呢喃，眼神哀伤下来，他垂下眼：“我变成了我最不想变成的那样人，我抛弃了一切，去为了她，可到最后，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以为我被全世界都抛弃了，就在之前，我觉得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失去了所有，也失去了自己，而这一切……”虞舒抬起头，眼神悲伤，痛楚，最后慢慢又变得清明，他盯着沈音：“都是从离开你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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