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生理条件的限制,宦官们的音调或多或少都有些尖锐刺耳。
张承业的那句男高音,差点刺破了李儇的耳膜。
李儇一看是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今天这事,要不是他挑头,怎么会搞到这般境地?
现在他又要跳出来说话,说个屁啊说。
但当着一众大臣的面,李儇也不好不让人家开口。
毕竟,翰林学士李蹊和祠部司郎中赵光逢都还在场呢。
“什么话,你说吧。”
“陛下,臣方才听杨军容说要缉拿田献铢,不知田副使所犯何罪啊?”
李儇听他说完,真想吐一口浓痰到他的脸上。
还不是他坚持认为那两封信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杨复恭才抓住把柄,趁机要求朕抓捕田献铢的吗?
亏他还有脸来问,田献铢犯了什么罪?
刺杀亲王,这是什么罪?
诛九族的大罪!
杨复恭也是一愣,这张承业不是脑袋有病吧,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嘛,他还问个毛线?
“张承业,田献铢唆使匪徒刺杀寿王,犯下了杀头之罪,你难道不知?”
没等皇帝回答,杨复恭抢先道。
别说杨复恭,就是在场的李蹊和赵光逢也都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但张承业却不慌不忙地道:“陛下,那两封信确实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这个没有疑问,但并不能证明那封没有署名的信就是田献铢所写。”
有变化。
那就说明田党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李儇顿时来了精神。
李蹊和赵光逢一起歪着个脑袋盯着张承业,那眼神好像在说,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们以前的书全都白读了?
而最不淡定的当然是杨复恭。
他最喜欢的是顺风顺水,最不喜欢的就是剧情不受控制地发生反转。
“放肆,张承业,当着陛下的面,有话你可想好了再说!”
杨复恭为了加强威慑力,故意将最后两个字拉长了音调,并且拧着嗓子,尽量把尖锐浮浪的声音变成严肃凝重的语调。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老张,你说话可要带脑子,别跟个愣头青似的什么话都说,要是对俺老杨不利的话,小心报复哦!”
张承业的官职是小了点,但经验还行,杨复恭的话中话他是明白的。
不过,他坚持对事不对人的处事原则已经四十多年了,遇到过的讥讽,嘲弄,打击和报复数不胜数,又岂会在乎多来一次?
“军容,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虚妄,甘当罪责。”
杨复恭气得直跺脚,“你……你……”
“杨复恭,你干什么?那地板硌着你脚了?要不要朕给你加一块波斯地毯啊?”
李儇瞅着杨复恭那气急败坏的样,笑问道。
“哼,让你在朕面前嘚瑟,这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活该!”
李儇心里高兴,竟然觉得沉重的身体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但他也知道,张承业要是说不出个道道来,杨复恭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张承业,你所言何意?可否仔细说说?”
“陛下,当然可以。”
张承业拿起那两封信,走到杨复恭的身边,问道:“军容,敢问我大唐官方文书的字体是何样式?”
“当然是楷书,这还用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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