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婢女来说，李杰提出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阿芷答应一声，却在转身之前瞥了李杰一眼。

这一瞥，极为隐蔽，若非李杰正在盯着她看，绝难觉察得到。

李杰觉得，这不像是一个婢女的眼神，这眼神中毫无对主人的恭敬和畏惧，相反，却有些挑逗和戏谑。

只是她掩饰的很好，一般人肯定是看不出来的。

但李杰前世在姑娘堆里摸爬滚打数十年，对她们的言谈举止有深刻的领悟，她这一瞥，终究没能逃出他的视线。

不过，他也没多想。

软乎乎的小绵羊，他喜欢。

桀骜不驯的小山鹿，他也喜欢。

热情奔放的小狮子，他就更喜欢了。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有些倔强的美女才够味，才更能勾起他的兴趣。

不管怎么样，李杰编得这个瞎话，让他成功地从不可自拔中暂时解脱出来。

因为听见他的喊声，何晚秋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这给了他难得的喘息之机。

他趁此机会，赶紧平复一下亢奋难抑的情绪，让大脑重回冷静和理智的轨道。

因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还需要他想出个行之有效的辙来。

如何在第一次见面，就能让张承业倾心相投，是个很有挑战性的活儿。

难就难在，即使权钱色三者皆备，也不一定就能达成所愿。

更何况，这三样，李杰一个也没有。

他抬眼看了看窗外，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

叽叽喳喳的虫儿，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开始办起了交响乐会。

张承业还没来。

但应该快了。

估计他已经在赶往十六宅的路上。

若是不赶紧拿个主意，他这个王爷怕是要被这个老宦官给小瞧了。

“殿下，水来了。”

阿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杰定睛一看，呵，这小妮子，正端着一大盆热水往他的床边走来。

热水升腾起来的雾气几乎将她娇小的身材整个罩住。

在雾气的背后，是一个少女嫩白紧致的脸蛋和纤细曼妙的身躯。

此时此刻的阿芷，如果让他用三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有仙气”。

李杰看得有些专注，似乎忘记了身边还有个何晚秋。

直到何晚秋的小手重新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才反应过来。

“放这里吧。”

李杰坐在床沿上，嘿嘿笑道。

阿芷很听话，乖乖地把盛满热水的木盆稳稳地放在他脚下的空地上。

本来以为这就完了，谁曾想李杰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帮本王捏捏脚吧。”

何晚秋和阿芷一听这话，都有些愣神。

寿王以前可从来没干过这事啊。

尤其是何晚秋，她自认识寿王以来，真就没见过他让婢女捏脚的做法。

所以，当李杰说完，何晚秋白嫩的小脸有些泛红。

她小声道：“王爷，要不让臣妾来吧。”

“不，爱妃，你还要给本王揉肩呢，就让阿芷辛苦一下吧。”

何晚秋没词了。

阿芷听见这话，还不明白吗？

这不明摆着是让她帮忙捏脚吗？

她瞅了瞅李杰，一丝丝不情愿却又无奈的眼神从她的眸子中转瞬而过，随之而来的是狡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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