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医馆,梁姨完全无视了坐在旁边的古泽,在病人的位置上落座,又示意让符渊坐下,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
符渊也懒得和她计较,坐在她的面前,然后拿出一张单子开始写字。
“你在写什么?”
“你坐在病人的位置上,我当然是在给你开药咯。”
“你给我开什么药?”
“火气这么大,应该是生理周期乱了,我给你开点调理激素的药。”
“符渊!”梁姨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案桌上,“我和你说正事!”
将单子收了起来,符渊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说吧。”
梁姨开门见山,“我要和你谈谈小絮的事,我要带她走,去京城。”
“去京城干嘛?”
“去见人,让小絮继续在这个县城里读书是没有未来的,我准备带他去京城找个私塾,到时候再托人写一封推荐信,可以帮小絮在太医院的考核里面加分。”
说实在的,如果是在古泽和符渊说明报考太医院的情况之前,他或许还会同意梁家的做法。
的确,在这种小县城里读死书,和在京城内针对性极高的私塾比起来,孰优孰劣一清二楚。但昨晚的古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每年太医院都有数万人报考,但实际上录取的也就只有十几个人而已,也就是说,即便是针对性极强的私塾加上加分的推荐信,能够进入太医院的概率也很低。
一个很轻的笑声在医馆内回荡着,梁姨回头看了一眼古泽,但没有发现他脸上的笑容,也就将视线收了回来,“你听到没?”
“我听到了啊,”符渊答道,“简单来说,就是让我和絮央分开呗?”
“你是小絮的负担,你知道吗?”梁姨苦口婆心地劝道,“你的存在就束缚住了他,小絮必须要和你分开,他需要专心备考,你的存在只会影响到他。
“而且,京城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没有关系和人脉,你在京城能活几天?你知道在京城的生活开销吗?你在这片小县城呆着,不说大富大贵,生活至少还滋润,不行吗?”
符渊又打了个哈欠,对梁姨的说辞一点都不在意,“絮央是怎么说的?他人呢?”
“我父亲在和他谈,”梁姨说道,“我想先从你这里入手,如果你松口,说不定小絮那边也会有改变。你一定要搞清楚一件事,宫里的关系可比京城内的关系要硬得多。”
又是一阵很轻很轻的笑声。
梁姨猛地回头,看向坐在自己侧后方淡定喝着茶的古泽,“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你的天真,”古泽把昨天晚上对符渊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每年太医院就录取那么多人,你免除的那一点点分数,根本影响不了大局。
“太医院,只会录取自己想要录取的人,想要报考太医院,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梁姨上下打量了一下古泽,“你是他捡回来的第二个残废?符渊,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天天往家里捡残疾人,你以为你的经济水平能照料这么多残废吗?”
她说的第一个残废指的自然就是絮央,他的一只眼睛是瞎的。
符渊没有开口,因为他更好奇被侮辱了的古泽会如何回应。
古泽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小姑娘,说话注意一点,注意你的身份和语气,我不追究你责任,一来是因为我不想动,二来是因为对我有救命之恩的符兄,没有把你赶出去,别把我惹急了。”
梁姨的眉梢动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爽,“听你这么说,你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古泽看了她一眼,“你姓梁,是吧?”
“是,怎么了?”
“你的父亲也姓梁吧?”
“你也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哄?”梁姨莫名有几分怒意,“你这不是废话?”
古泽又喝了一口茶,“那我明白了,让你爷爷来见我吧。”
梁姨:?
“哈哈哈哈哈!”旁边的符渊突然发出一声爆笑,原本就有些酸痛的腰背直接笑得差点儿断掉,“不行了,屎要笑出来了。”
听着符渊的笑声,梁姨有些丢了面子,“你说让我叫我就叫?而且你谁啊?我爷爷你想见就见?要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在我面前装出一个城府深沉的样子,然后对我说这句话,那我爷爷岂不是要到处跑了?”
“我有个办法,”符渊突然像是小学生回答问题一样,举起了自己的手,“你最好在县城内修一条轨道,然后把你爷爷架在上面,这样就能到处跑了。”
“符渊!”
古泽并不在乎这些,只是单纯清了清嗓子,将梁姨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如果我不给出一些证据的话,肯定不能做出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对吧?
“既然如此,你就这样吧,等到你在这里闹够了,然后回去,和你爷爷在一张餐桌上吃饭的时候,对你的爷爷说,‘有一个姓古的人,让你过去见他一面’,明白了吗?”
梁姨的脸皮抽搐了一下,“你这和刚才的话有什么区别?”
古泽表情平静,“区别在于,我已经告诉你我姓什么了,如果你还不按照我说的去做,小心后悔。”
看了一眼古泽,再看一眼旁边面露歉意的絮央,最后看了一眼油盐不进的符渊,梁姨气得直跺脚,抛下一句,“符渊!我等着你!”的狠话,然后便径直离开了。
幽幽叹了口气,符渊做起了眼保健操,“你把人叫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古泽淡定地回答道:“放心吧,没事的,我和她的爷爷应该算是熟人了。”
“忘年交?你不会还和梁家的某些人定过娃娃亲吧?”
“你在说些什么……我只是单纯和她的爷爷有过一些交流而已,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有过一些交流啊……
符渊更好奇古泽的真实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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