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公爵似乎在自嘲:“仁慈的疯狂念头。”
…………
艾德公爵问道:“劳勃喝的酒调查出什么了吗?”
“但是……”
“令瑟曦太后寝食难安的还有劳勃一世的两个弟弟。尤其是史坦尼斯的继承权名正言顺,本人又能征善战。这段时间史坦尼斯在龙石岛会做什么?我敢打赌,他是在招聚兵马,决非收集贝壳……他掌握着王室舰队,他会在什么时候杀入君临呢?大家都知道史坦尼斯公爵绝不是一个心软的人。”
瓦里斯最后感慨道:“王领和西境要面对的敌人实在太多了。”
艾德公爵凝视瓦里斯:“告诉我你真正的目的,我不想再听到废话。”
“你告诉我,我的警告和你是不是骑士有什么关系?”
瓦里斯颔首,他双手相挽,正色道:“假如说君临城里有哪个人是真心诚意想保住劳勃·拜拉席恩的性命,那便是我。”
他又道:“你难得实话实说……瓦里斯,伱直接说出面见我的目的吧。”
艾德公爵的声音里含带嘲讽:“总不能是为了放我走吧?”
格林歪歪头,他的语气里含带疑惑:“蓝赛尔,你难道忘记我的警告了吗?”
瓦里斯的眸光闪烁,他看向了微垂着脸的艾德公爵。
瓦里斯抬手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
他又道:“如果没有您的刺激,瑟曦太后也许还会继续等待一段时间……唉,纵使那头猪没杀死劳勃,他也会摔下马来重伤……或是一枝射偏的箭,或是突然咬一口的毒蛇……那片猎场早已经布满了陷阱,只等着喝醉的国王跳下去。所以,杀死劳勃一世的并不是酒,而是您的仁慈和荣誉。”
艾德公爵沉声道:“瓦里斯,我对死亡无惧。”
格林露出了一抹微笑:“金袍子内部的腐败太严重了,但也算是给了我们一个好的借口……莱顿,有劳了。”
瓦里斯吓得后退一步,他表现得既害怕又无辜。
蓝赛尔的言语被格林打断:“跪下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艾德公爵开口道:“算了,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艾德公爵:“……”
瓦里斯耸了下肩:“听闻高庭的梅斯公爵以抓捕强盗为名在河湾地与西境的边界聚集了两万兵马,正与他的封臣们在那里大摆宴席。东边的河湾地,加上北边的河间地,我想现在的泰温公爵会觉得很棘手吧。”
他直视艾德公爵:“您的脑子里究竟是有些什么疯狂念头,让您跑去告诉瑟曦太后,说您知晓那三个孩子并不是王室的血脉……还给了兰尼斯特充足的时间去安排劳勃一世遭受所谓的意外?”
瓦里斯仿佛是陷入了悲伤的回忆。
瓦里斯瞅了眼艾德公爵,接着道:“雷加王子的女儿……雷妮丝公主不也是个孩子?她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宝贝,年纪比您两个女儿都要小。您可知道,她养了一只小黑猫,它的名字叫贝勒里恩,雷妮丝公主喜欢把它当作真正的黑死神贝勒里恩……不过呢,我想在兰尼斯特撞开她房门那天,他们很快就让她知道小猫和巨龙之间的差异了吧。”
艾德公爵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瓦里斯,我没忘记自己是阶下囚,她随时可以处决我。”
“我的主人,剩下的不多了,我估计今天上午就能完成。”
天已大亮,格林和他的小管家又忙活了一个通宵,他很怀念远在轻语城的阿尔学士和山姆威尔。
艾德公爵忽然睁开了眼睛,奔狼的目光变得像那日血战王座厅那般锐利。
艾德公爵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诸神饶恕我。”
瓦里斯走到了囚门,他转过身朝着沉默不语的艾德公爵微微颔首。
顿了顿,瓦里斯疲倦地一声长叹:“总主教大人曾对我说,因为我们有罪,所以我们受苦。假如这是真的……艾德公爵,请告诉我……为何在你们这些大贵族的权力游戏里面,永远是无辜民众受苦最多?”
蓝赛尔神情高傲地站在前面,格林揉了揉头发,这孩子是被PUA出问题了吧。
艾德公爵心下疑惑,瓦里斯为什么把外面的情报告诉他,这不利于瑟曦。
过了一会儿,他收起一个信件,道:“大人,罗塞尔管事已经约好了君临商人,他们今天晚上等待您的接见。”
“艾德公爵,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想告诉您,瑟曦太后最近会拜访您。”
瓦里斯似乎在哀求艾德公爵:“您是忘记了您纯真的乖女儿吗?珊莎那么努力地为您求情,您却……她真是可怜啊。”
“北境起兵了吗?”
顿了顿,艾德公爵问道:“凯岩城没有动静吗?”
格林坐在桌前,桌子上是君临城的详细地图。
金袍子东军营,总司令营帐。
“哎呀!”
瓦里斯又摇头,他似乎是在惋惜:“也许换做以前,或许我还真能做到,但是前不久培提尔·贝里席突然从守卫森严的黑牢里消失了,现在……这里的看管变得非常严格,何况是太后最重视的您呢。”
“瓦里斯,你到底为谁效力?”
艾德公爵闭上了眼睛,他有了些醉意。
艾德公爵的荣誉毫无动摇,他直言道:“瓦里斯,我不会支持瑟曦的孩子,史坦尼斯才是劳勃真正的继承人,我欢迎他坐上铁王座。”
蓝赛尔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格林。
艾德公爵冷冷地道:“她见我做什么?”
“格林伯爵,摄政太后陛下命我……”
“瓦里斯,你在故意扰乱我的心绪。”
蓝赛尔的俊脸扭曲了一下:“你别忘了,你没有证据!”
砰地一声,蓝赛尔痛苦地卷曲在地上。
格林已经站起了身子,他悠悠地道:“为什么你会觉得必须需要证据,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乔佛里知道了这件事,将会是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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