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开了灯,佳毅这仔细一看,才发现,春赞变化竟如此大,修成毛寸的头发有些长了,头发依然密实,但黑发中却夹杂着许多白发,乍一看像头刺猬,精神面貌和当年的翩翩少年相去甚远啊。
佳毅的目光不由得在他的头顶上多停留了一两秒钟,春赞像是感觉到了,往后摸着自己的头发,笑着说:“我这头发,吓到你了吧。”那微笑里掺拌着些许苦涩,又似有些许羞怯。
“啊哈,可不是嘛,跟鬼似的,吓我一跳,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佳毅故作夸张,瞪大眼睛,一本正经的问。
“啊呀,哪有恁严重,大惊小怪,豆蔻年华轻狂在,何妨秋月白发催呀。”这一秒,一路寡言的春赞似乎一下子回到了从前,紧绷的脸似乎松散了些,“箱子放哪儿?”
“随便放吧,我这儿木啥东西,简单的很。”佳毅随便指指,“要不就放这桌边儿吧。”
“好。”春赞把他的破箱子放倒在地上,箱体是咖啡色帆布包壳,上面中央的金属标志马上就掉了,就像古稀老人只剩一颗的松松垮垮的门牙,轮子仅剩一只在那里孤独地晃动了两下。
佳毅倒了杯水,放在春赞面前,“我就这一个杯子,先凑和着喝,不介意吧?”
“我?我会介意喽,你不介意就行。”春赞拿起佳毅的塑料水杯,准备呷一口。
“我可介意,你看你脸色黄得,跟得了肝病似的。”佳毅故意挑逗。
“是呀,咋弄,我刚查出来。”春赞乜斜着眼看着佳毅,透着狡黠。
“哈哈哈,没事儿,我也是。”佳毅看着他,无所谓地说。
“哈哈哈……”两人笑得眼泪都要溢出来了。
“兄弟,我准备在你这儿长住了啊。”春赞突然不笑了,一脸正经地说。
佳毅惊讶,又不好意思表现太明显,轻轻“啊?”了一声,然后说:“你不是来找我玩的?”
“嗯,我实在是无奈何呀,走投无路了,唉……”春赞垂下头说。
“我还以为你混得还可以呢……”佳毅同情地说,按住春赞的肩膀,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动。
“唉,一言难尽啊。”他双肘抵在膝盖上,捂住脸,肩膀的抖动,更加剧烈些。
“没事,有什么难过的事儿,咱们慢慢说。”佳毅在他旁边坐下。
“我恨,我恨我爸妈佳毅……”春赞抬头,眼睛里闪着泪光。
“你这娃子,咋这么说呢?”佳毅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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