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边突然传来声音,令伊恩感到有些诧异。
通过此前的互动,律师们已经看出来了,艾伯特法官跟伊恩有私交,会明显偏袒公诉方。
他们说什么都没用,法官不感兴趣。
所以,他们干脆少说,甚至不说。
已经很长时间了,法庭上都是法官,书记官跟伊恩三人说话,其他人好像演哑剧一样一言不发。
映入眼帘的是略显拥挤的被告席。
不大的席位上挤进去四个人。
其中三个是伊恩眼熟的人。
一个嫌疑人,上午在庭外等候时见过的一男一女。
原来他们是一起的呀!
看见他们的第一时间,伊恩如此想道。
随即他看向了第四个人。
那是个文质彬彬的家伙,人到中年,保养的很好,举手投足间透露着雍容,明明跟汉斯穿的是同款西装,却完全是不同的效果。
这人似乎感受到了伊恩的目光,转过头来冲他微微颔首,然后继续陈述。
“我当事人家庭结构简单,的确在纽约没有亲人,但在纽约以外同样没有亲人。”
“他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除了纽约,哪里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
“我当事人只对纽约熟悉,他出生在这里,成长在这里,他的亲人也在这里重归主的怀抱。”
“那片陵园就是我当事人心灵的归宿。他赚的第一笔钱就捐给了管理陵园的教堂。后来他又多次捐钱修葺陵园。”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当事人并不是孑然一身的。他的亲人就在那片陵园内。他希望自己也能埋进那片陵园。跟他的亲人在一起。”
“因此,我不认为我当事人会畏罪潜逃。他有留在纽约的理由。”
这是第一个正经对待保释听证的律师,以至于伊恩一时间都有些愣神。
你为什么一直称呼自己当事人为‘他’?
你这是听歌剧听多了吗,跑这儿来写诗来了?
这么能伤春悲秋,你有能耐现场走两步,写首诗出来啊!
发木的脑袋里,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不断上涌。
伊恩揉了揉额头,开口道
“他说的很好听,实际情况就是嫌疑人没有亲人,孑然一身,想走随时可以走,简单收拾个背包即可,他随时都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潜逃。”
“不管被告律师说的多美妙,多感人,现实就是嫌疑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一旦放他离开,可能第二天我们就会失去他的踪影,并且永远也别想找到他。”
“因此我建议不允保释,在庭审结束之前,都关在警局羁押室内。”
艾伯特法官略作犹豫——一秒钟——就有了决断。
不允保释!
被告席上的得体男士似乎早有预料,并未继续纠缠,而是让那一男一女收拾材料,自己则跟当事人说着什么。
伊恩收回目光,跟杰奎琳一起收拾好,走出法庭。
他先跟杰奎琳一起将材料放到车里,让杰奎琳先一步回办事处,自己则留下来去找艾伯特法官。
跟艾伯特法官会面完毕,伊恩犹豫再三,还是拨转方向,前往29分局,了解游客被杀案的情况。
这颗雷不爆之前,他都必须随时掌握这颗雷的最新情况,因为它随时可能再回到自己手里。
伊恩有这方面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
考虑到他自身跟皮尔森的关系,以及游客被杀案对皮尔森的影响,皮尔森很可能强制性将雷塞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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