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尼拉起航后的第27天,一前一后两艘风帆大船抵达中途岛,停靠上码头,顺路给中途岛的居民带去了不少物资。
总计11艘风帆大船的船队中,另外9艘货船没有可在中途岛卸载的物资,径直向着北美大陆的目的地港驶去,没有绕行中途岛。
只有这两艘风帆大船离开的船队,调整航向,驶向中途岛。
汪海狗中校也在前面这艘船上,当他见到海天间漫天飞舞黑压压的信天翁时,直接被这幅震撼的场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感觉大开了眼界。
数以万计的信天翁翱翔在天空中,仿若乌云遮蔽了阳光,围绕着大帆船盘旋飞翔,引来了很多水手围观。
他们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飞屎飘出。
将洁白的船帆染成星星点点的屎黄色,几乎所有的水手都中了招,狼狈不堪的抱头躲避,汪海狗中校同样也躲进了船长室里。
“真他娘的见鬼!我的船,这些杀千刀的贼厮鸟糟蹋了我的船。它们是有意的,我敢肯定。”船长愤怒的喊道。
汪海狗中校躲在船艉舱里,看着漫天飞落的鸟屎,若有所思的答道;“这是鸟群在报复,也是对人类侵犯领地的回击,看来它们并不欢迎我们。”
“那更要多宰几只鸟来吃,否则难消心头之恨。”船长恨恨的说着,还不由自主的舔了一下嘴唇。
信天翁的肉紧实而又美味,这种大型海鸟通常6~7岁才成年,翼展能达到3米,体重16至20来斤,寿命相当长。
鸟肉比大雁更美味浓郁,适合炖煮,往来中途岛的船员都品尝过这道美食,往往赞不绝口。
两艘帆船靠上码头,随着“啪啪啪”十几声火枪响起,信天翁从天空中纷纷坠落。
鸟群受惊之下“呼啦”一下散开了,远远的逃走。
短短的时间内
风帆大船甲板舱面上,已经累积了厚厚的一层湿滑的鸟粪,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走在上面,不注意就摔一个马趴,那种感觉真是酸爽极了。
船长指挥着水手们,站在船舷边用水桶打来海水,冲洗甲板,冲洗船舷,冲洗缆绳堆,顺便把自己身上也冲洗干净。
水手们做这些事儿非常利索,这原本就是日常操作,只不过今天的“货”实在多了些。
几十名水手一起动手,冲洗甲板的速度倒是很快。
汪海狗等人也冲洗干净,这时候,中途岛驻守长官胡大福中尉带着一些手下,已经来到了船舷边,站在码头上笑着大声说道;
“对不住了,远来的客人,岛上的这些鸟群报复心很强。如今只要有船来,免不了遭受袭击,我们多炖一些鸟肉让大家尝尝,就算是赔罪了。”
“没啥,没啥,一群扁毛畜生又当得了什么?”
“船长,这次运来些什么?”
“哈哈哈……都是好东西,有上千杆火枪,80桶火药,一些酒和棉布,钢筋,铁丝网,渔网,4条小船和一些日用品。”
“那太好了,这正是我们需要的。”胡大福中尉笑着答道,他转身对士兵们吩咐说道;“去多喊些人,把货都卸下来。让那些娘们儿多煮些鸟肉,今天要给远来的伙计们好好品尝一下我们岛上的特色菜。”
“好嘞,老大。”士兵领命后,便飞奔而去。
没过多一会儿
便引来了黑压压的一大队人,推着几十辆独轮车来到码头上,开始动手搬运货物起来。
王海狗等人也下到了岛上,他们这一行军官都是身着便装,也不好暴露身份,别人当他们只是普通的行商。
在太平洋航线上
自1840年往后,华人旅客是很常见的群体,在寻常的年份中,每年前往北美的约有五六千人,多的年份有一万四五千人,大多是由大陆前往北美。
每年返回的也有三四千人,多的年份有七八千人。
尤其是近些年来,旧金山的淘金热潮涌动,自发前往北美的华人年年超过1万人规模,近些年大多在一万二、三至一万四、五这样子,相当的热闹。
中途岛并不在太平洋航线上,其位置更加偏北一些,往来太平洋航线的货船大多不经过这里。
这座岛上的驻军140余人,民兵数百人,近期抵达的华人移民2700余人,有男也有女,让这座岛屿顿时热闹起来。
中途岛不用承担过往货船的补给任务,更多的是担负楚国海疆前哨站作用,防御性大于补给作用。
登岛以后
汪海狗中校发现一个有趣现象,岛上的居民同样住在石围里,但这里有大片开垦出来的田地,庄稼长势非常好。
在田地里
不但张着大片的网,而且立起了数十個迎风飘扬的稻草人,稻草人身上裹的布条在海风吹拂下,宛如无数的触手飘扬。
还有手拿弓箭和火枪的民兵守卫,据岛上人介绍;
要是不守着,那些鸟群飞过来小半天功夫,就把庄稼地霍霍了,什么都剩不下。
如今也不需要到鸟群盘踞的西南边岛屿上打猎,只要在庄稼地边张网,每天都能抓到很多鸟。
少的几十只,多的几百只。
汪海狗在岛民的屋子边上,看到很多木笼子,里面都是嘎嘎乱叫的信天翁,要吃随时宰杀新鲜的鸟。
怪不得这些鸟如此恨岛民,也怪不得鸟群会袭击抵达的货船,双方的恩怨结得太深,已经解不开了。
客人来了怎么办?
直接起锅烧油,几十个土著妇女一起动手,宰杀了上百只信天翁,拔毛清膛,将鸟肝,鸟心,鸟肠,鸟脖子全都做一堆,丢进大锅中卤煮起来。
另一边剁出来大块的鸟肉,放入姜,葱,料酒后下锅翻炒,几十口大锅一起作业,浓郁的香味很快飘散到全岛。
这些妇女们将堆成小山一样的白萝卜洗净切块,很快加入锅中炖煮,然后在锅边贴面饼,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出锅了。
炖煮鸟肉的汤锅里,还放了很多虾,肥滚滚的鲜蛏,小孩拳头那么大的蛤肉,这让炖煮的浓汤鲜美至极,压根不需要什么调料了。
妇女们将贴在锅边蘸着汤汁,烘焙到颜色金黄的贴面饼子,用小铲子铲下,装入竹篾子里端上桌。
装菜的直接就是洗脸盆子,直接放在地上,一圈人围在边上吃,那吃的真是大呼过瘾,鲜的舌头都能吞掉了。
就这么一个菜,有肉,有海鲜,有蔬菜,有饼子,谁吃了都说好。
吃过了一波换另一波,大锅里的菜汤不断的添加,盛完了重新起锅烧油,再煮上满满一大锅。
整个岛上三千余人就蹲在片石铺砌的主街道上,围着上百个大脸盆子吃肉喝汤,笑语盈盈的谈论着,气氛相当之热烈。
暂时没轮上的就插手站在一边,东家长西家短的聊着天,很有耐心的等待。
等到前面人吃完,他们就拿着空盆子去装菜,装了满满一盆回来,后面的人便蹲下来还吃,气氛相当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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