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无论是外界还是内部,郑均麾下,都称其为‘黑山军’。
这个名号其实蛮差劲的。无法团结到从康乐郡新募之兵,而且黑山军保卫康乐郡,算什么事儿?
而且黑山军内旧有士卒,也并非全都是康乐郡来的。
其中只有五百余人,籍贯为黑山县,其余六百人,也是从致远、平韵、荣源三县而来,若是称呼为‘黑山军’,太过于单调了些。
要团结大多数,因此郑均舍弃‘黑山军’的称谓,进而将手下的三个外罡武者,统御三个军队。
郡兵自然不必多言,这一块本就是王堂的麾下,郑均也懒得统一调动,搞什么权衡之策。
依当日调度来看,这些郡兵本身就对王堂、冯公甫十分不满,而冯公甫算是给王堂趟了雷,郡兵们对王堂的忠诚度并不高,与其换个人,倒不如让熟悉郡兵的王堂继续带着。
若王堂有不臣之心……
一刀砍了就是。
外罡一重,又没难度。
而原先那些主要修行沧海派诸多技巧的,那些真正跟在自己身边的底蕴军队,则是尽数归于徐天方统帅。
毕竟徐天方,是三人中唯一的真正心腹。
虽然实力差了些,但忠心可嘉。
在非生死存亡的情况下,忠诚比能力更重要。
而陈敬仲,能力最强,读兵书,有大将之才。
而且近期隐隐有突破到外罡三重的说法。
但奈何他是南楚旧将,郑均也不清楚他这颗地雷什么时候会引爆,索性就让他带带新兵,操练一番。
当然,郑均也会暗自吩咐徐天方,看看陈敬仲会不会假借自己之手,给南楚练兵。
若是真如此,那也别怪郑均无情了。
如此,郑均麾下便有康乐、沧刀、果毅三支各自拥有番号的军队了。
郑均的目标,自然不是让这三个队伍只有两千人。
而是慢慢扩张,到一万人、两万人、三万人,这样才符合‘军’的配置。
当然,康乐的发展潜力是最低的,毕竟是郡兵,而且半路加入的成建制军队,必然有很多陋习,因此必然不会得郑均之心。
在调整好一切架构之后,郑均便要准备回黑山。
不过临行之前,王堂却带了一份厚礼,白银三万两,说是给郑均的新婚贺礼。
对此,郑均便点头称其懂事,然后将这三万两尽数发于后勤,以‘大婚’的名义,给全军加餐。
顺便帮未婚士兵物色良人,促成婚礼。
倒不是郑均心善,见不得哥们单身。
而是想着看看能不能让他们在康乐郡扎根,防止贼军来攻时,不尽心拼杀。
没办法。
人与人之间,还是要多一些套路的。
……
略微处理了一下方式之后,郑均便腾空而起,化为一道青金遁光,朝着黑山县的方向远遁而去。
一路,郑均倒是不疾不徐,还是杀了几个占山为王的溃兵、山贼,毕竟都是顺手的事儿。
翌日,郑均便已经抵达了这里。
黑山县,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
原本的道路上,也是被铺满了整洁的青石板,沿途店铺皆是喜庆的红色,而黑山县的百姓,则是人人都有喜色。
郑均见此,不由一怔错愕,接着便落入了黑山县的郑府中,却发现如今的郑府,已经变了一番模样。
郑府门前,红绸高挂,喜字闪烁,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鼓乐齐鸣,欢声笑语。
“三郎,你可算回来了!”
刚一落地,便见郑萍出迎,喜笑颜开,眼角含泪。
而见此情况,郑均虽然有千言万语,但也没有在姐姐面前说出口,只是微微颔首,同姐夫和姐姐多聊了一番之后,便径直入内,寻蔡勋去了。
这满城都是一片喜庆,路都重修了。
这蔡家是了多少两银子?
修路可以,但这等装饰,也太过于浪费了一番。
不多时,郑均便寻到了蔡勋,蔡勋听了郑均的询问之后,满不在乎道:“大概十五万两左右吧,身外之物,不足言语。”
郑均闻言,不由咂舌,开口道:“十五万两?若有如此资材,都够我重整一番军备了。”
“我蔡家嫁女,虽然事急从权,但也不能过于落寞。”
蔡勋满不在乎的张口:“父亲和爷爷还说,要给你一份嫁妆呢,别急。”
听到‘嫁妆’之后,郑均也是直接闭嘴,不再多言,而是进了房内,开始更衣。
“郑将军大婚,可真气派!”
“确实,以前那严老爷儿子大婚,连酒肉都不舍得赏赐,只是让我们歇了半天的活儿,如今郑将军结婚,酒肉不限,这才是真正的大气!”
“别说酒肉了,就连路都给修了嘞!这才是真正的大善人啊!”
“……”
百姓们议论纷纷,而郑钧闻言,也不再多言,只是一味点头。
而府邸之内,宾客络绎不绝,官绅士女们觥筹交错,笑语盈盈。
一张张桌子摆满了山珍海味,美酒如泉涌,佳肴如云蒸。
一片繁盛热闹,仿佛整个城市都在为之祝福。
至于郑均,则是身着大红喜袍,肩披金丝龙绣,腰佩长刀,背对旭日,胸前的红与刀鞘上的龙纹相映成辉。
新嫁娘被一群侍女簇拥着,羞涩地藏在绣盖头下,只留下一双含羞带喜的眼睛,透出一丝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说实话,在场的诸位,郑均认识的不多。
只知道都是郡城以及各个县的官吏,特地来巴结郑均的。
其中,有个县令到时有些眼熟,郑均仔细想了想,便记起此人乃是郎康县的县令苏楠,先前还和自己起过冲突。
而似乎是注视到了郑均的目光,苏楠不由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主动朝着郑均敬酒,连声道:“先前是下官不懂事,还请郑公勿怪,勿怪。”
大喜之日,郑均自然不会过于计较这些陈年旧事,当即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各自行事。
贺礼一个接着一个,都是些寻常物件,没什么所言。
一直在这儿陪酒了一下午,又在郑萍、周浦、蔡勋的见证下,拜了天地,郑均也没见到什么嫁妆,不由有些无奈,但见了一番天色,便想了想,还是先不纠结这个,应该去做最重要的事情。
于是,踏步而去,往后院走去,刚顺着小路,便忽然见得了一个白胡子老农,正站在圃内,优哉游哉的锄着地。
郑均见此,不由一怔。
而见了郑均来时,那白胡子老农放下锄头,开口笑道:“你这片圃,地力倒是挺好的,应该种些果蔬之类,种小麦不行。”
这老头,就是当初赠‘雪守刀’的那个老头!
“前辈。”
郑均见状,当即拱手见礼。
“你不是都知道我是谁了吗,还叫什么前辈?”
老农放下锄头之后,随意一坐,就这般盘腿坐在泥地之中,浅笑吟吟道:“我蔡家嫁女,也是看中了你的才华,今日未能在博州城成婚,莫要觉得这是轻视、难为你。”
郑均闻言,当即拱手道:“晚辈本就是黑山县人,能在黑山县成婚,也是光耀门楣,自然不觉得轻视,若是在博州成婚,反而让晚辈觉得有些为难。”
“如此甚好,今天是你大喜之日,也不耽搁你了,老夫有事要去京师,路过此地,顺便来送些嫁妆。”
老农打了个哈欠后,开口道:“你那弓,炼好了,挤进了法器神兵之列,不过在法器神兵里,自然是排不上号的,不过也够你施展一番了,这弓,就当是嫁妆了,你自己稍后起个名字就是。”
“老梁你也别见了,我已经让他回博州去了。依你小子的性格,见了老梁定缠着他,不让他离开,这可不行。”
听到了老农,或者说是蔡家老祖蔡抗的话语,郑均不由有些尴尬一笑:还真让他给说对了。
不过,嫁妆只有一把法器神兵的弓吗?
那有点太寒酸了吧?
还不等郑均念头结束,却见蔡抗继续道:“除此之外,白银二十万两、黄金一万两、粮草五万石,藏气丹、益血丸之类的东西,就各送一千枚,另外,我蔡家还有死士一百,也会一并抵达,这一百名死士,皆修得特定功法,虽是炼血修为,但施展开来,能短期内晋升蓄气,百人结阵,就算是通窍来了,也能抵挡个一时三刻。”
“丹药什么的,安筠那丫头发了信鸽,说要给你送点……这事儿我会说一声,也不会少你的。”
“二十万两白银、一万两黄金?!”
郑均不由欣喜万分,双手发颤。
这嫁妆,也太丰厚了些。
此刻,郑均理解了刘备娶妻糜夫人时,刘备是什么感觉了。
可以。
郑均见此,不由厚着脸皮道:“前辈,蔡勋兄长之前说,蔡家还有三位适龄的堂姐妹,说是也要一并许给我,要不这嫁妆……”
听到郑均这句话,蔡抗不由脸色一黑:“娶一个不够,你还想娶四个?滚!”
“过上几个月,你来一趟博州,我家有一门神通,可以传给你。”
一语言毕,蔡抗不由一甩衣袖,瞬间消失在面前。
见此,郑均也是无奈耸了耸肩。
不让算了。
回头可以问一下天下局势,看看还有哪个世家能骗嫁妆。
不是郑均不努力,实在是这嫁妆太香了。
娶一个,能少努力好几个月呢。
不过蔡家的神通,也倒是蛮让郑均期待的。
想到这里,郑均呼出一口气,望向不远处映着烛火的那间房,没有丝毫犹豫,踏步而去。
“……”
喜烛高烧,整间屋子,都是一片红色装扮。
闺床上,红色薄纱盖头随着轻风细细飘舞,蔡安筠穿着一袭红色嫁衣,坐在窗边,心脏砰砰直跳。
虽然在出嫁前三日,蔡安筠早早就和郑均有过一些亲密接触,但始终未曾进行那最后一步,如今在闺房前,也是让蔡安筠颇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脸色泛红。
不多时,听到了一声推门声后,蔡安筠更加紧张了,朱唇微紧,一双凤眸透过那薄纱盖头,望向那隐约之间的人影,见到乃是夫君郑均之后,更是紧张不已,脑袋宕机,一阵空白。
而今日蔡安筠的打扮,倒也让郑均有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
红色的嫁衣格外诱人,露出的肌肤雪白胜玉,而在嫁衣上更点缀着许多精美的凤纹图案,抹胸上还有鲜绽放,一缕缕金线起伏,绘结成一片娇艳的画面,更可见衣内的那一抹饱满。
郑均见状,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捉起盖头一角,缓缓掀起了盖头,逐渐露出佳人的容貌。
娇嫩的红唇、秀鼻、脸颊……最后是那一双含情似水的美眸。
蔡安筠望着近在咫尺的郑均,雪白的肌肤似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润,美眸中带着几分羞涩:“夫君,交杯酒。”
“哦对,交杯酒。”
郑均闻言,不由一笑,接着便抄起一旁桌子上的酒杯,缓缓倒满。
交杯酒,意为‘鸳鸯交颈,长相厮守’。
蔡安筠接起这一小杯酒来,扬起白嫩的皓腕,挽过郑均的手臂,铜盏中的酒水微微晃动,酒面上倒映出凤披霞冠的羞涩少女。
郑均也挽过了蔡安筠的手臂,对视一眼之后,一饮而尽。
一饮结束,郑均和蔡安筠互相注视,却见蔡安筠羞红着脸,忽然间微微起身,朝着郑均靠近。
下一秒,郑均的嘴巴就被一张温柔的红唇堵上。
“哼”
美眸微掩,羞哼声从少女沁香的鼻息中传出,皓白如雪的脸色自是红霞朵朵。
蔡安筠红唇吐出一阵娇软的温气,脸颊泛红,用白嫩的纤纤玉指,将那系着红绳的纱帐给解开。
瞬间,红色纱帐放下,只剩闺床摇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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