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凉凉笑开,“谢就免了,你以为我想帮你?要不是那群不长眼的东西想砸了我的诚有楼,夫人我才不会打发他们滚!”
“这祸事是我招惹来的,我向夫人请罪!”方清浅磕了个头,诚心诚意地赔罪。
“你还知道这祸事是你招惹的?你闯进我陶宅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把那群灾星引到对面杨氏酒楼去?”陶氏负手,毫不解气。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陶氏嗓音多么凶烈,她都决定微微一笑以示之。
“这……我想是出于人的本能吧!我相信夫人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也会挑一条熟悉的路走,因为走在一条从未走过的道上,你时时刻刻都要担心前方拐个角就是一条死路,而你走投无路,就只能束手就擒。”方清浅认认真真地对答,倒也没有什么特别失误的地方。
陶氏不为所动,逼近方清浅一步,居高临下地瞪着她:“不,本夫人倒觉得,你就是故意往我陶宅来的。说,你是不是贪图我儿的美色?!”
方清浅神色一变,在这种事上,她不是早就说过她的态度了吗?夫人若是一直不信她,她就是解释一百遍一千遍,都是无济于事啊!
只是没想到,陶寒山的反应比她还大!他连忙出声制止陶氏的话:“母亲!你怎么能这样怀疑丫头?就算母亲不信,儿子也相信她只是被逼无奈,出于活命的念头,才闯进陶宅!”
陶氏揪心自家儿子为了跟她争辩,声音提了三分高。她又气恼他提高声音跟自己对抗,是为了一个黄毛丫头!又心疼又愤怒之下,陶氏将方清浅遣了出去,关上门来好教训。
方清浅乖乖地退了出去,连带拉好了门。
转身看到王继年朝着寒亭探头探脑的,王继年似乎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她,马上便走了过来。
“丫头!”王继年声音小了下去,“夫人没把你怎么样吧?”
方清浅笑着摇了摇头,“夫人待我挺好的。”
王继年一副说到心坎里的模样拍着胸脯,“可不是嘛,夫人最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她不待见女人,但她还是待见你的。”
敢情夫人没把自己当成女人啊!方清浅是该庆幸呢,还是该哭呢?
“我知道。夫人只是心疼她的儿子,谁都不想自己捧在手心的宝贝被别人觊觎。”
王继年有些心虚地眨眨眼,笑了笑道:“还是多谢你在陶宅的那几天,救了我家公子。虽然你走后没多久,府里那些女人就被夫人遣走了,但还是说明,夫人也不是油盐不进的!老夫相信,只要你再多在陶宅呆上一段日子,夫人的老毛病啊,能根治!少爷也能幸福点不是……”
哎,不知是陶寒山幸福点,还是他王继年幸福点。
方清浅听出王继年口中挽留自己的意思,可她今日确实是出自避难才会闯进陶宅,她还有她的事要做,并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如果那些追她的人走了,她会尽早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避免被麻烦找上门。
在那之前,她还得回一趟将军府。有很多疑惑,她需要娘亲来解。
“多谢王管家厚爱。可是我确实不能留在这里,因为……”她的心不在这里。
话尚未说出口,陶氏一脸冷漠地拉开门,不悦地走近王继年和方清浅。
王继年吓得身子抖了一抖,方清浅则是低头不语。
而陶氏只是路过,并没有任何话语跟他们讲。很快,陶氏走远,只有一股浓浓的花香还萦绕在她的鼻间。
方清浅愣了愣,陶寒山这是短短的一段时间就搞定了自己的娘亲?
不,不是陶氏撵她出去的吗?不应该是陶氏搞定陶寒山吗?
陶寒山神色淡然地走了出来,视线落在方清浅桃粉色的背影上。王继年先她一步看到陶寒山,笑着请了安,然后十分自觉地退下了。
若方清浅没看错,王继年那道笑,分明带着点暧昧的意味!
“丫头,你过来。”陶寒山优雅地朝她招了招手。
方清浅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陶寒山会对自己说什么。
屋中有些闷热,方清浅这才发现,陶寒山仍是不喜开窗。
她下意识地道:“公子,平日里还是多多开窗吧,总是封闭得紧紧的话,不太好……”
就像她被人下药的那一回,便是她自讨苦吃,以为夜里会有雨下,把窗户都关死了,才让坏人趁虚而入!就算那人没有对她做什么,可是依旧给她留下了深深的不安。
“嗯,我知道了。”他顿了顿,眼神真诚而恳切,紧紧锁着方清浅,又道,“你可愿意告诉我,你是为什么被人追捕吗?”
这个问题,她也回答过。也许他觉得她在骗他,所以他又问了一次。可是事实是,她真的没有骗他,她说出那样模棱两可的答案,也确实只是因为她自己也不清楚。
“公子,我……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陶寒山淡淡地笑了笑。承认她是想来看他一眼就那么难吗?
“无妨。等你愿意告诉我了我再听。”他兀自取下头上的玉钗,一头青丝如瀑泻下,让他本就清隽的背影多了几丝魅惑。他的声音也是如玉般好听,“今晚你大可放心地在陶宅住下,不会再有任何人追捕你了。既然你今夜选择找我庇护,我一定会帮你到底。一会儿我自己打个地铺,你睡床,我睡地上。想必你今日受了惊,我会给你讲话本故事,讲到你睡着为止。”
“……”完了,话痨陶公子已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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