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你们放了我,快走吧,他快回来了,如果他回来,你们没有人会活着出去的,是他说让我当他师傅的,他说别人看到他那么厉害就不会有人再敢招惹他的师傅,他很有自信,你们不知道他有多可怕!”可云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因为害怕而出现的颤抖。
猛犸笑起来:“我当然知道,在驿站的时候就知道他有多厉害,可是你以为我敢来这里是没点手段?”猛犸往一边闪开一点,“都让开,让这婊子瞧瞧!”
“嘿嘿嘿……”人群分开在两边,火油灯的灯光把堵在人影后面的一个大到不像话的形状照亮,可云赫然发现那竟然是一头感染兽瘟疫的变异人!
可云嘴唇颤抖了:“你们竟然藏着一个变异人!”
看形状,他感染的恐怕是一种贪猪兽的兽瘟疫,刺穿嘴唇的獠牙往上翻出五六公分,右脸一半长出毛发,变成棕色猪皮的样子,而左脸依然是人类黄色的薄皮肤,身材臃肿塌陷,手变成和脚一样形状的东西,爪子锋利而长,粗壮的身材和暴躁的性格没有一件合适的衣服,除了勒在左肩的碎布,全然赤果。
变异人早已没有人类的正常思维,暴躁的兽性使他一刻不停地一会儿双腿直立,一会儿四脚着地。肚皮上层层叠叠的肥肉肮脏丑陋,跟着他的动作不住抖动。
四个大汉死死拉住从他嘴上的金属口套上延伸的金属锁链,才勉强把他稳住。因为被绑着眼睛所以他只能不住耸动猪鼻贪婪地在空气里寻找气味,而可云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雌性气息,似乎已经把他同样变异的下体刺激得几乎爆炸了。
猛犸说:“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个宝宝的,虽然有时候不太听话,但是从没有让我失望过,虽然从没有让我失望过,可是他实在是……太不听话,你知道,一旦人类发生兽瘟疫变异,这儿……”猛犸点了点脑袋,“就不太好使了,而且属于人类的理应消失的同时,欲望的那一部分就会越来越大!所以当他搏斗以后,如果不给他发泄发泄……他会把我们全部都杀了的,但是如果给他好东西发泄了,他会真的乖的像一个宝宝,知道吗?他可是曾经一口气捅烂过五个大汉的男人!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最后一个留给你,嘿嘿,就在我们吃饱喝足以后,就在他把你那个宝贝徒弟撕碎以后……”
“守住门口!只要有人开门,立刻松开他的眼罩,相信我可爱的宝宝一定能在第一时间里把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撕碎的。”猛犸笑着走向可云。
在两个人相聚不到一米的时候,一道寒芒在衣服下面一闪,可云握住一把匕首捅向猛犸,可是阴影里对视觉的影响使得匕首的目标发生偏移,最后捅进猛犸左臂膀被他的骨头卡住。
可云还没有把匕首拔出来,猛犸就痛吼着一巴掌抽在可云脸上,浑圆挺翘的白花花肉体在火油灯光旋转一圈,沉闷的摔撞在不远处。
“死婊子!”气急败坏的猛犸连着血拔出匕首比可云整个小腿都长的大脚板子一脚踩在她光洁白净的小腹上。
凄厉的痛呼带着鲜血从喉头冲出来。
猛犸不过瘾,还要再打,却突然听见砸在屋顶的巨响,继而石屑泥土“簌簌”而落。还没有等到屋子里的人反应,又是一声巨响在屋子左侧响起,紧接着那声音一连串的在屋子各个方向响起来。
“轰隆”之声不觉入耳,所有人都知道是剑无回来了,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剑无在干什么。
猛犸稳住手下:“别慌!不管他干什么,他一定会从门口进来,守好门口,等他开门,我们就一拥而上!就算他不进来,任他折腾,不出十分钟,保证他吃奶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样说,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紧了那个一动不动的门。
建筑房子的泥土碎瓦越来越大片的落下来。
在一群举着火把的大汉的背后,最后一声碎瓦“哗啦”掉落,一道月光从大开在屋顶的直射下来,同时下来的,还有一个沉默不语的黑色的人。
剑无从斗篷里摸出一个半边脸的木头面具戴在右脸,木头面具雕刻的有些粗陋,但仍然能清楚的看出那是个面无表情的人脸。
剑无歪歪头,倒掉落在头上的泥土。
第一个发现剑无的大汉刚转过身,根本没来得及大喊出声,正面迎接他的是一把从右上斜下挥砍的黑色血刀,一排巨大儿尖锐的锯齿在月光下闪烁出白寒的光,一瞬间吃进了大汉的肩头!
贪婪的锯齿一路撕开大汉的衣服皮肉甚至骨头。
顺着月光的纹路,大汉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宛如地貌一样裂开一道天堑般的深沟,深色液体喷涌倾泻,大汉记得,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过这么多的水!
“水?”大汉贪婪地笑着,突然又看见从那好像深不见底的沟壑里大块大块地往外掉落着各种连着管子还在鲜活跳动的肉块。
大汉的笑突然扭曲,手上的火油灯“啪”地掉落,他一步步跌进身后的黑暗里,倒下了。
“后面!后面!”
“他在后面!”
“他刚才是在用声音散乱我们的判断,这样我们就不知道他在屋顶挖洞了!”
火光如风吹一样摇晃荡漾,闻到血腥味的变异人疯狂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
在一阵阵红色和黄色交织变换的光明里,剑无被鲜血淋上的脸小而精致,可以用星辰来赞美的眸子纤尘不染,加他脸上戴着的那个毫无表情的面具,被整个渲染成睥睨众生的神像的样子。
大汉们“稀里哗啦”抄出武器,大吼着,把火油灯往剑无身上扔。
就在火光越来越亮的时候,一动不动的剑无慢慢把刀举起来,霍然在原地消失。
武器的碰撞声从破开的洞里传出来,合着一声声撕裂般的,不似人声的惨烈痛呼,把吵醒的人群慢慢聚拢过来。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人群合围住这座房子,惊讶地听见一声声巨大的撞门声在里面响起,但是门从外面被用金属棍子锁住了,虽然每一次的撞击都有足够震慑他人的声音,但是激烈摇晃到变形的金属门并没有被撞开。
当人的大吼声和绝望的嘶叫声越来越少的时候,鲜血一股股从门缝里涌出来,流成一条小溪。
突然有一个人大吼着从屋子上面的洞里爬上来,他的半个脑袋已经被打烂了,胸口也有一道很深的口子,鲜血跟着他争先恐后的动作大肆挥霍,雨点一样溅在围观人群的脸上。
可是当他爬到一大半的时候又不动了,口里惊恐着“赫赫”出不知道在叫喊着什么语言。
人们发现这是有什么东西在他身后扯住了他再往后拉,那个人绝望地两腿乱蹬,忽然身子在洞里塌陷了一大截,那个人更大大声叫喊着,终于跳了出来,这时候他的一只腿已经从大腿根部被撕扯下来,淋漓的血把半截空荡荡的裤腿打湿。
却突然,一个黑色的东西从那个人背后的洞里伸出来找到了他仅剩的腿,那个人哀嚎着徒劳无功地撕扯他的腿想要把腿撕断,却终于绝望地哀嚎着又掉进那个洞。
人声突然全部消失。
好一会儿,在一阵属于金属的“哗啦啦”的锁链落地声中,一声雄浑得完全不会从人类喉咙里吼出的声音把一群人震得微微颤抖。
又是一阵重物砸在墙上的声音。
一道庞大的身影撞破生锈的金属门突发而至,庞大的力量甚至连带着装破了一米厚的墙面直接一头扎进人群!
人群哗然一片,挣扎在胡乱后退。
退开了一个几十米的大圈,就看见一个直立起来两米五多高的似人非人的怪物暴乱挣扎。
口中雄浑壮阔着威胁的大吼。
那怪物浑身是血,裸露在外的臃肿但属于人类的惨白皮肤上伤口纵横交错,刺目的红色像一道道绳索捆满了他的身体。
仔细去看,突然发现那怪物的头上,一个不起眼的渺小身躯牢牢抓伏在他的头顶,任由怪物拼了命地摔打,剑无只把黑刀展开一排滴着鲜血的獠牙一次次咬进怪物的肉里,骨头瘆人的“磕擦”断裂声比怪物的吼叫更加清晰的进入人群耳朵。
最后,怪物在一声绝望而悠长的吼叫声中倒下了。
剑无顺势滑下去稳稳站在地上。
人群顿时沸腾了。
“啊!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有变异人混进镇子了!快!快叫镇长!快叫镇长!”
在人群不住的惊慌失措里,安山睁大了眼睛慢慢握住自己腰间的刀,爆炎叹着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匆忙穿好衣服的可云逃出屋子,剑无在战斗里甩掉了斗篷,染血的长发在月光里铺散。可云对上他黑宝石一样的眼睛,虚脱着倚靠住身后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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