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无双手负后,看着漠北城外的土黄一片,看了很久之后觉着厌烦,可当将要离开时,却愈发觉着这里好看极了。林子无从未有如同今日这样仔细看漠北城外的景色。
“我对杀我母亲的那两个饶恨意和我的怨念。”
“现在呢?我发现你对那两个饶恨意少了些,并不像在漠北时恨意滔滔。”
“不,我依旧恨他们!依旧要杀了他们!”
林子无没有继续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想来一会儿,他还是将自己的想要的话了出来。
“我上了奏章,提请陛下赐婚于你。赐的是清栏。”
吴钩猛地起身,急声问道:“师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岂不是在用强让公主殿下就范?你要知道,公主殿下是决然不会瞧上我的!”
“你也不了,如今你已经成业,也该成家了。师父,师父,怎么我也是你半个父亲,这是父母之命,你要违命嘛?”
吴钩的声音低了下来,他第一次认真的看着林子无的侧脸,柔和的道:“师父,你是在给我留后路嘛?你怕我在你死后无人束缚我。”
“既然我是你半个父亲,那你自然就是我半个儿子。”
“我死后,你就是我林家最后的男儿了。要护好林家,护好你师母,护好饮歌和冷月。一个大家族没有男儿可不行啊。”
吴钩低下头,鼻子忽然发酸,眼睛肿胀了起来,他低着头嘟嘟囔囔,他没有接话,他怕林子无听出他的哭音。
“好孩子,在我看来你是李清栏唯一亲近的男子了,你也是她唯一的选择。你以为我不知道年三十夜里你们两人夜里饮酒的事?红衣白头啊。”
林子无的嘴角带笑,着吴钩和李清栏的事情倒让他想起了少年时想法子窥李淑然的事。
少年慕少艾,这是人之常情,更是少年佳话,令人年老沧桑之时会心一笑的事。
可惜的事,林子无是戍边元帅。
长相望,在京城,在漠北望来望去的只是一封封书信罢了。
或许自己那时该在京城当中做个闲散国公的。
林子无神色有些黯然了下来。
他转过身,将吴钩的头盔捡起,递给低着头压着情绪和声音的吴钩,笑着道:“你现在是漠北军大将,勿往军法,拿好了。”
吴钩双眼模糊,双手摸过自己的头盔,好好的带上,待放下了面甲,他抬起头看着林子无。
“末将得令!”
林子无点点头,他往城墙一边行去,这是他例行的公事,便是巡城。
“末将得令!”
吴钩重复着这句话,可这句话已经被哭音笼罩。
他单膝跪下,口中大喊道:“末将得令!”
漠北城内,只剩下了军人。
林子无巡城,刘照坐守将军府,吴钩站在城墙上看着落日,再看着残月。
漠北城真的很枯燥,如同那些干裂的被风一吹就能掉下大块黄土的土胚墙一样枯燥,里面无法掺杂着其他饶东西。就如同一阵这片黄色的的地,除了戈壁、铁器、人、战马外还能有什么东西?
或许还有黄土沙漠下埋着的白骨,等着风沙滚动,显现出来然后再被风沙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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