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日出东升的图画鲜艳到醒目,一行正大光明的匾额清楚十分。一声“升堂”,两侧捕快手拿棍杖敲打地面,整齐异常的齐声低喝:“威——武”。
锣一敲,县官抖抖崭新的圆领袍,端坐在图画前,正义凌然的对公堂中央站立的男人大声呵斥:“来者何人为何不跪下?”
“跪是为皇而跪,我,不跪皇。”男人扒拉下他脖子上的红巾,说话声温润却若带刺蔷薇般锋利。
县太爷有些不怎得意了,这江湖上侠士都这般蛮横无理目无大人?
纵然如斯,县太爷依然假装无事,面容正色严谨:“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男子身姿侧转,不改分毫潇洒气度,坦然自若间略带一丝悔恨之色:“罪人姓谈,表字炎凉,号:剑下无宁。特来此,请罪。”
凌然之音传出公堂之外,谈无宁来请罪吸引了八方乡里乡亲们过来探看,无人不心存疑虑,一直行走在鲁豫一带为百姓鞠躬精粹,刚正不阿的剑下无宁,曾发过誓心外恶不除,剑下亦无宁的剑下无宁,今天怎会有错杀之人逼到他特来请罪的地步?
“少侠好气度!”
县太爷的掌声响起,一旁捕快也跟着对他有些赏识,不禁肃然气仰慕之色。谈炎凉的名号虽在外不广,但在论仙塔周围一带百姓中深入人心,上一任官员正是因被人发现贪污受贿欺压百姓死在他的剑下,每个来附近做官之人无一不对他忌惮三分。
今天从未失手的剑下无宁竟然自己撞到了铳口上?
县太爷假装无事,继续对其盘问:“你犯下何等错误?”
“杀了一个叫做夫无毒的无辜之人。”
夫无毒?江洋大盗夫无毒?只因此人虽无修为但好似与神界有所牵连,他们人界不好管这差事,就将他偷盗的事一概抹去不提了,顺带还帮上神界掐住了百姓的胡言乱语。
自此但凡遇到谬教浪子偷钱财,让他一并拿去,算自己倒霉,切莫别给神界添麻烦才是。
县太爷斜眼瞧脚下谈炎凉,站的笔直对于惩罚无惧无畏无愧,但越是如此,做官之人心头越生记恨。
他伸手拿起令牌,啪一下丢到谈炎凉面前:“杀人偿命,杖责八百秋后问斩!”
听到这句,有机灵的捕快走到县太爷跟前:“大人,已经快到秋后了。”
县太爷眼神一惊,眉目中带有一秒愉悦之色,若是斩了剑下无宁那是他加官进爵的好时机啊。他拧身大喝:“那就现斩!”
什么?这岂不是连做万民伞的机会都不留给他们?
听到现斩二字,门口观望的百姓面色煞白,年轻人与孩童不知情况,只是隐隐为官场污浊愤恨不平,却是有些许老人在此刻承受不住打击,翻眼蹬腿,当堂晕倒。
人群中,年轻的书生们扶起自己父母,渐意识到问题所在,在门口大声呵斥:“狗官!狗官!要吾命也!”
迂腐书生的话语却是鸡蛋撞卵石,毫无用处可言。
县太爷到此还在喃喃自云:“本就是他杀人偿命,是他自讨苦吃,与本县令何干?”
他为了弥补自己不是狗官的过错,在脑海的畅想中不断臆想些说服自己的话,从父母到八辈子祖宗,从他小时到现在当官,从地府到神皇太祖一概翻腾了个遍,待到自己问心无愧,他转身用力眨眨眼,确定公堂外有片祥云正朝他们飞来。
县太爷当场吓得腿软,赶忙从位置上下来给神人跪下。
门外百姓看他这模样,陆陆续续往身后看去,瞧见祥云的无一不跪在地上,默声乞讨来年的好运和收成,希望神人能给他们带来更多在这个世上活下去的希望。
谈炎凉回眸,看到百姓如此他羽睫忽闪,沉默许久也单膝跪在来者的面前。
祥云之上,玉浩然走出祥云落在大家面前,他又在凛义会待了些阵子,如今已破了离合期,升到仙三阶的级别,可腾云驾雾降临世间。
云雾降落悄然消散,玉浩然走出云雾,一见县令抽出令牌:“凛义会副主席玉浩然特来带走谈炎凉!”
带走?县太爷又细细从上到下打量谈炎凉一番,自叹道:“哎呀呀,原来是神人啊。”这合着是神界要聘用这位少侠吗?
县太爷变脸迅速,笑脸相迎走到谈炎凉跟前道:“少侠辛苦,鉴于您在民间为名除恶,本县令对你宽限,不降罪与你。”
“别废话,”玉浩然白了县太爷一眼,那副德行庶民永远是庶民,他直径走向谈炎凉:“等着将功赎罪吧。”
“帮你们神界将功赎罪,是打算把他也绑进凛义会吗?”
沙哑之声浮现,玉浩然眉头一紧,肃然转身不出乎他意料,正是魔界使者,影卫的头领——孤魅。
孤魅缓走而来,冷噤道:“你知遇之恩还没报。到现在你还是个副的对吧。”
“你!”玉浩然气的牙痒:“一介魔物也想与神并肩?”
“愚昧。”孤魅拍拍谈炎凉的肩膀:“走了,你不适合神界。”
谈炎凉冷言:“不去。”
玉浩然接机道:“神界会给你高官俸禄,凛义会会带你走向正大光明。”
然则,就在百姓都为谈炎凉有修士赏识之时,谈炎凉现在好似只会这一句话:“不去。”
县太爷夹在中间摸不清头脑,他干咳几声,这里可是他的公堂,再如何自己理应有些说话权利,他走到中间自作评判:“难得来世走一遭自然是神仙好。”
哪知,孤魅和玉浩然若同一人般默契,直截了当的一齐侧头,同时道:“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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