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唯娘给我们说是更名，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牡丹搓着那丝制柔衣，念道；杨柔葭默不作声，只是手上并未停下来。

“快些！”一道尖利之声从后方传来，杨柔葭身心一颤，牡丹倒像个没事儿人加快了手上搓衣的速度……

“蒹葭，别停，”牡丹余光而见杨柔葭由着心惊而放慢了动作，发自内心地提醒着。

但牡丹的提醒终究是晚了一步，“啪”一声，杨柔葭只觉背脊处传来火辣辣的灼烧感。

持鞭的怡娘端着身子站在杨柔葭身后，讥笑道，“可是新来的？唯娘寻的？呵，不懂这里的规矩吗？磨磨蹭蹭的！”

怡娘说着便要再给被牡丹拉着而不敢转身的杨柔葭一鞭，回来的唯娘趁着鞭子还未落下就疾厉而道，“怡娘！我的人何须你管了！”

唯娘较为熟悉的音腔响起，牡丹和杨柔葭方才不经意地偏头看去，怡娘的五官抽动几下，她走向了唯娘。

“怎地？皆为女奴，不管是你的还是我的，全为陈府之人，我又何惧于你呢？若我今日当真打去了，你又能奈我何？”

怡娘大摇大摆，气焰嚣张，唯娘看得极为不舒服，“怡娘，莫要得寸进尺！你能有今日，你莫不是认为我们大家不心知肚明吗？”

“你――！”怡娘羞愤看着淡然自若的唯娘，语塞不已。

唯娘也在上前几步直逼怡娘，“日子过得好了，也别忘记最初的模样。你再如何叫，叫得多勾人心魂，也不过是奴！”

“呵呵呵，”怡娘突然大改神色，哈哈而道，“同在一个屋檐下，何必搞得你我不合，你我说是各自带着人，还不是一样嘛！”

“代号为何啊？不会又是什么花吧！”

“非也，蒹葭。”唯娘擦过怡娘身子，看向了浣衣却竖着耳朵听的牡丹和蒹葭，“你以为我唯娘不把她们做人看吗？给他们弄个阿猫阿狗的名来！”

“唯娘，你别太嚣张了！”怡娘按下去的怒火再次被引燃。

唯娘回头看她，四目相对，无语言的较量，好一会儿唯娘才道，“谁嚣张，心里都清楚着。”怡娘脸色变了又变，青紫不一。

衣裳晾好，有人便端盆而来，杨柔葭还未摸清是怎么回事，十几个女奴便冲了过去，牡丹也在其中。

待到聚拢在一起的她们散开来，杨柔葭才知道那盆里装的是晨饭，她想去拿时，见到盆已空去的端盆人便离开了。

“蒹葭，你没去拿吗？”牡丹啃着稍厚的面饼，走到了两手空空的杨柔葭身前。

杨柔葭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并不知那是晨饭……”

牡丹这一下也想起了，拍捶自个脑袋道，“诶呀！我给忘了！应把你一起拉去的！”

“无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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