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开吧!”南兴王一声喝令。此一喝,已不同于初时那般意气风发,充满威严。此时他的声音,充满了颓废,疲惫,还有些嘶哑。
众铁甲军闪出一条路。瀚海王便看见了自己那曾经不可一世的七哥,此时瘫坐在地上。他也看见了瀚海王,一拜倒地,道,“罪臣南兴公蓝景泉,参见瀚海王千岁。”他自认南兴公,自然是投降了。
南兴王妃此时也带着世子出来,拜倒在地,给瀚海王赔罪。
直至此刻,瀚海王脸上才终于浮现胜利的笑容。只是这笑容一闪而过,他面若寒霜,从牙缝里狠狠挤出几个字来。
“杀!”
夏武又惊又怒,南兴王夫妇二人也是吓得脸上没了人色。凤七九已经像是和南兴王商议好了一般,一个疾步冲上去,剑光一闪,对面之人已经倒在地上。
南兴王夫妇抬头一看,却是张宵身首异处。南兴王惊讶,王妃也是将门虎女,是故不惧,只是捂住了世子的眼睛,免得让孩子见到这般血腥的光景。
瀚海王朗声道,“如今挑拨你我兄弟关系的元凶已然伏法!七哥七嫂,请恕弟无礼了!”接着他转过身去,对众人朗声道,“今日诸位将士,皆是我大楚有功之人!待本王登基,一一论功行赏!但南兴公与本王仍是兄弟,今日南兴公听信宵奸佞的谗言,导致手足险些相玻本王日后不愿再听闻这等惨事。日后还有谁人敢提及”完,自断辫发道,“有如此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此时虽然已没有那般要紧的拘束,但自断须发,仍然是十分严重的行为。如今瀚海王自断辫发,自是向下人表白心迹,南兴王造反,自己为弟不肖,亦有责任,是以断发以示自惩。
而杀张宵,也是为了警示南兴公,你第一次谋反叛逆,我尚可杀了你的谋臣,将一切责任安在他的头上,你下次再敢谋逆,又有谁可做你的替罪羊?这谋臣便是你的下场了!
此时已经被贬的南兴公摊坐在地上,呆呆发愣。
翌日,凤七九便辞别了瀚海王。瀚海王虽有心留他在自己的身边做朝中重臣,抑或至少希望他能留下来参加自己的登基大典,却还是遭到他的拒绝。
正是事了拂袖去,深藏身与名。
更何况,将百名少阳弟子平安带回少阳宫才是他更要紧的任务。
少阳山离王都颇近,这百名侠士,不一时便已经到达了少阳山。他待众弟子安顿好了,便向青阳道饶悟道房走去。
这里依然是一尘不染,那垂垂老矣的老人依然枯坐在那里。凤七九甚至怀疑,在这个狭的房间里,时光甚至没有流转过。
“大事已成?”青阳道人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他原本是要将这凤七九扶上皇位,但此时见他依然一身布衣,心中颇多奇怪。
凤七九笑道,“成了,我助老九平了老七。”
青阳道人虽然有点意外,但也不生气,道,“我原本想要扶植你这个废太子,让你安坐子之位,算是平了我当年的意。但我越和你相处,越觉得你断断不会喜欢那把高高在上、又冷又硬的金椅子,是以你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一点也不惊讶。”
凤七九笑道,“老九不愧一代贤王,我也不好夺人之美。对了。”到这里,他从怀里掏出一纸密诏,交与青阳道壤,“我虽没平了你的意,但也知道你有个心愿未了。是以我特意和老九做了个交易。”
青阳道人惊讶道,“哦?”接过了密诏,展开一看。
一霎那,多年来不动感情的青阳道人让眼泪模糊了视线。
“今少阳宫助朕平南兴王之乱,少阳宫宫主教徒有方。特赦宫主、废太子蓝归望一切罪责,死后同穆宗皇帝陵合而葬之。钦此。”
青阳道饶脑海里闪现出自己的父皇、母后的模样,不由得老泪纵横,跪下向王都方向拜倒。
“蓝归望,谢主隆恩”
凤七九走上前去,扶起了老人。青阳道人叹道,“景玄,扶我出去吧。我很久没有出过这房间了,想透透气。”
二人踏出悟道房,此时夕阳西下,无限美好。老人心里多年的节,也终于解开了。
只见一个道士走进来,行了一礼,道,“禀告宫主、景玄师兄”凤七九将手一摆,道,“莫喊我师兄,现在我是你们少阳宫的弃徒凤七九。”
那道士一脸的莫名其妙,青阳道人轻啐他一口,笑道,“你莫理他,从就只知道信口胡吣。”
道士道,“是。玲珑阁的凌长风,凌大侠和少林派的非因前来求见。”
青阳道人笑道,“债主子来了,你叫他过来见我吧。”
凤七九也是颇多奇怪,凌长风近日应该一直在追寻凌南飞的踪迹才对,为何此时会出现在临安左近。老宫主和玲珑阁又有什么交情,这次居然会鼎力相助。不过回想起来,玲珑阁的前身凌家军本就是朝廷生力军。如今的玲珑阁也和朝廷不乏千丝万缕的关系,真能将朝堂之事置身事外,却也是奇怪。
那凌长风和非因都被领到二人面前,二人向青阳道人行了一礼,凌长风比较快人快语,对凤七九道,“凤兄,我和非因大师准备和你一同走一趟回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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