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和双燕一路慢慢走向城门。

“白进城我们要做什么？继续找吗？”

“自己找效率太低，只是碰运气的下下之策，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叶青想了一会儿，“你找到杀手组织的联络点了吗？”

“没樱”

叶青和双燕此时接近一筹莫展，只得暂且在城中随意闲逛，熟悉地形。

如此逛了一个时辰，来到一条城中河畔，叶青望着清澈剔透的幽深河水，默默沉思。

“你有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叶青问道。

双燕不明所以：“没有啊，你指哪方面？”

叶青目光随意打量着街上来往的行人商旅，轻声道：“按理昨夜被我击晕的毛贼算是人赃俱获，此刻应是被抓去审讯才是。”

叶青转头看着双燕：“我们刚才绕过好几家失窃的地方，又绕过官府的大门，可是都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异常的动静。丢东西的默不作声，抓到贼的也不声不响，这不是很奇怪吗？”

双燕微微皱眉，点头道：“确实有些蹊跷，那我们只有进去看看究竟了。”

叶青微微一笑：“等晚上吧，也许是官府里办事墨迹。”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双燕垂手而立，乖巧地听候指示。

叶青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换个话题吧，如果今来玩儿的话，你想做什么？”

双燕闻言一愕，双目微微睁大，有些呆呆地盯着叶青，良久才声回道：“我……没什么想做的。”

叶青已经猜到她可能会这样回答了，面色微肃地沉声问道：“假如……我是假如，有一你不用做杀手了，你想过怎样的生活？”

这个问题对思维简单的双燕来似乎过于复杂了，她紧紧皱着眉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神情懵懂地摇了摇头。

“好吧。”叶青无奈地耸了耸肩，“你可以慢慢想。”

叶青长舒了口气，走到路旁空无一饶古旧凉亭，坐下来计划今日的行动路线。

越想越觉得为难，相对而言和人打架或许才是最轻松的，漫无线索的寻人任务真是令人头疼。

双燕悄悄地走到叶青身旁，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叶青，可以问个问题吗？”

“吧。”想得有些累了，叶青懒洋洋地躺在凉亭中的长椅上。

遭了，阳光太舒服，竟然忍不住有些想睡觉。

“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呢？”双燕怯怯地问道。

“嗯？”叶青有些没搞懂。

“你问我想做什么，可我从就是杀手，以后自然也是杀手……”

双燕话未完，叶青已坐起身来，盯了她一眼：“这就是你为自己设想的未来吗？”

双燕默不作声，显然是默认了。

叶青叹了口气，双燕的思维……真是单纯到接近愚蠢。

“你太低估自己的力量了。”叶青沉声道，拉着双燕并排坐下，“你看到了什么？”

双燕随着叶青的视线朝前方望去。

那是和煦的阳光普照大地，歪向水面的垂柳生机盎然。接着是来往不息的各色人流，装饰华丽的商旅马车粼粼而过，辛劳奔波的贩夫走卒熙来攘往。

这是司空见惯的场景，双燕已看见过无数回。

“我看到了许多人。”双燕有些忐忑地。

“是的，没错。”叶青微微一笑，忽然转头望着双燕，目光严肃地问，“我还有个问题，你拥有从到大全部的记忆吧？”

这个问题有些奇怪，双燕如实地点点头。

叶青脸上露出有些复杂的神色，移开目光轻轻叹息道：“是啊，果然是这样……”

“我的话可能会有些奇怪，如果想不通也不用多想，忘掉就好。”叶青望着一街相隔的世界，心潮起伏，轻声道，“我本以为你们是为我而生的，虽然这个法有些奇怪。”

真的出口，叶青还是有些不自觉地用微笑掩饰尴尬。

“现在我明白那确实是很奇怪，而且是完全错误的想法，我也不知是何时发觉的……也许是遇见你们第一眼的时候，我在心里就立刻有了答案了。”

叶青转头凝视着双燕的眼睛，微笑道：

“你们和我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们都拥有着无限的可能性，对一片未知的未来心生惶恐，同时又充满希望。”

罢，叶青有些忐忑地问道，“我的这些你明白吗？”

双燕的目光还是那样清澈平静，比起初次相识的锋芒毕露，此刻她的神情要柔和许多，就像普普通通的可爱女孩子。

“我好像有些懂了。”双燕露出略显生涩的微笑。

叶青不知她理解了多少，但是有些事情他也无法明言，即便已将她们当做朋友，有些事情终究是需要有所隐瞒的。

“其实我只是想，无论是怎样的人生，即便最初的起点不同，经历的风景不同，最终的结局或许也不一样，但最重要的一部分都是可以改变的。”叶青并没有看着双燕，有些像是在喃喃自语，“那就是现在。”

“你可以决定现在走去那里，属于自己的路，独一无二。”

话音刚落，二人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叶青忽然听到对面的街上传来阵阵喧哗，双燕也立刻察觉，循声望去。

在宽阔的砖石大路上，有一辆华丽的马车悠然而过，面目俊秀的锦衣公子在操控着雪白的骏马，路上的行人不慌不忙地躲避。

只是寻常的富贵人家乘着马车路过，叶青注目片刻，耳边听得街旁有人窃窃私语地议论。

“那不是护国公家的车吗？”一人对着身旁的同伴声道。

“啊？你没认错？”旁人一脸惊异。

“我亲眼见过的，怎么会认错……”那人提高些音量。

继而又是一阵杂乱的交头接耳。

“听护国公家有个貌若仙的女儿，不知是不是坐在车里，唉！能看一眼这辈子也值了。”

一个落魄书生模样的人叹息道，惹来阵阵嗤笑，那人这才发觉失言，竟不心出了心声，羞愧地掩面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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