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庵。杨欢渐渐好了起来，每日除练功之外，便在庵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慧月在每日里的日课之后，便浆洗衣物，洒洒卫生。

几日下来，杨欢待她如亲人一般。慧月渐渐在朦胧的状态中动了凡心。崇拜转成了爱慕，再转成了一种盼望相随的依恋。

师傅去峨眉听经已有数日，实话，慧月还真不望她快些回来，盼望那场盛大的经会一直开下去。

“师傅，我的体格已经恢复了能量，心空大师傅何时回来？”今夜，在一个月光柔柔的日子里，杨欢牵着一头驴儿推绕着磨盘，柔声地向正朝磨眼里添加豆子的慧月道。

“他怕要走了！”慧月的手抖了一下，豆子如眼泪般地从磨眼旁滚了出来。用手一抓，旋转的磨盘刚好刮在手上。

捉住她的手，瞅着那块淤青的皮肤，心疼地问道：“驴儿跑的太粗鲁了，疼吗？”杨欢从里屋拿出淤血散，又道：“你瞧我都了些什么啊，肯定疼，我还明知顾问。来，抹上去会好些了。”

柔情似春风而来，她猛地动了凡心，愿意侍奉他一生的凡心。有时觉得自己卑微，但念一个饶心偶尔又会把卑微抛在一边。试想过几次，他被朝廷罗织罪名，四海为家，又无父母可依。这些光景遭遇倘似与自己皆有相同之处。现在，他要走，又怎能让人不依依不舍呢？又怎能让人不陡然心空呢？

晚饭过后，他们依旧同坐于一桌上。“明儿我去镇上买些猪骨回来，熬成浓汤。喝了它对恢复体力有很大的帮助。听闻，还能长出新肉。”慧月抬起眼皮瞧了一眼杨欢脖子上的镖窝。它始终不能与脖子平衡，为此，她问过很多郎中也无可用之法。一日幸甚，一半老婆婆言起猪骨汤有这方面的妙用。不去祥问真假，反正猪骨是好的。既然是好的，她肯定高心去办。化缘数次，终于凑够了银两。明儿应该是个高心日子，正如瞧见杨欢正在大口喝汤的那般高兴。

“师傅，”杨欢刚出口，慧月抢道：“杨公子唤我慧月便是，师傅二字抹去好听些，再呐，我虽入庙堂，做杂事却是居多。抄经作业更是无心。忆当年，师傅把我从人拐子手里救了出来。那时，我又无去处。才在簇顺便落发出家，师傅曾多次正告于我，我若成人便还俗于世。这方法儿既保了生命又不耽误青春。”

“慧月，”杨欢嘀咕了一声她名字，沉思许久，仿佛是那感同深受之般。之后才柔声道：“慧月这名挺好，如聪慧的月亮哪有这样的比喻。”

“月儿乃是宇空中的一物，何来聪慧一言？”

“唔，月宫里住着嫦娥仙子呀，听言不仅通文墨还善字画。前日里楼兰还她居然还会刀枪棍棒，更甚者能实相猜心楼兰没有过这话。”杨欢欲转移她的伤感，侃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想笑了。

“楼公子知道的挺多的。”

“可不，”杨欢笑道，“那一物乃是神秘之物！”

二人聊着聊着，彼此开心地笑了起来。

“慧月，那楼兰公子一去接连数日未见返回。我怕他被恶人所害，担心之下，便有去黄花溪的打算了。心空大法师却迟迟未归，你我心如何安生？”杨欢又道。

慧月不语，笑不起来了。在一案上的油灯旁自顾自地翻起经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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