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随着她的脚步,也通过了那个传动门。
我们落地的时候,出现在了一个河岸边,在我们的对面是一条灰蒙蒙的长河。
“你仔细看对面。”她说。
我顺着她的目光,远眺向河对岸,在灰蒙蒙的长河对面,我看到了一直让我欲壑难填的风景。
绿意盎然的青藤树,在风中摇曳,在灿烂的阳光下,水面泛着粼粼波光,一对兄弟和一匹黄驹,在那棵树下休息。
年长的那位个子不高,长相粗旷,行为大大咧咧,这会正在闷头喝酒为什么说是酒呢,因为他一喝完,就不自主的皱了皱脸。
年轻的那位身材高挑,这会正坐在石块上,聚精会神地烤着一只野鸡。
仅仅是这种远观、野望,就已经让我心往神迷,不能自已,更何况在我看清楚了之后,我还认出了在河对岸的是谁。
他们就是我曾经的朋友,亚尼和约翰,以及那匹神奇的天马。
天马好像注意到了被隔在对岸的我们,它看向了我,但是它看得并不久,很快就又回头了。
“他们没法看到我们,这个被诅咒的空间,无法被轻易探查。”安娜说。
安娜很满意我的表现,她高高的仰起头,和我一同远眺。
“这是我四处游走后,才意外发现的地方,我称之空间最薄弱的边境,也许,这个地方就是我们出去的关键,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我们出去的。”
我本想转头向她,对她说声谢谢,但是我转过头,却发现自己身边空无一人,只有灰暗泥土和破败的山坡。
我醒了。
我再次在这个苍凉的维斯西亚里醒来。
寂寥的空虚感,几乎在我醒来的同时,就占据了我的胸膛,让我的每一次呼吸都倍感疲惫。
我低垂着目光,缓缓起身,擦掉身上的污秽,走到那颗已经破裂的鹿头旁边,在裂开的天灵盖里,我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一颗星石,一颗表面布满白色星点的璀璨星石。
那是痛苦灵魂的凝结之物?还是灵魂痛苦的根源所在?在我自己的脑中是否也有一个它呢?
看着脚下那片已经化作淤泥一般的星河,我产生一个想法,我弯下身,抓起了一些那种淤泥,在手中拿捏着,感到了一种油腻粘稠的触感。
“这或许是可以祭奠他她。”
我默默的扯断了附近的一根黑曜树枝,并用它在我的的胸膛轻轻划过,用我内心的灰烬之火,将其点燃。
“让这一切沦为灰烬吧。”
我抬起手,将燃烧的树枝抛到远处,落在那大片的星泥上。
微弱的火焰在淤泥的表面燃烧着,并逐渐向周围扩散蔓延,最终越来越多,甚至点燃了那些已经枯萎的喇叭花,燃烧出了一种神奇的瑰丽炫目的星之火焰。
“呜唔呜唔呜唔。”
在不断上扬的瑰丽星火中,一个女人的声音轻轻地,像呼吸一样的低鸣着。
“呜。”
我轻声附和着,远眺向高处,捕捉到了那个代表她的光点。
或许这个声音,就是那个灵魂得到解脱的鸣叫,她的灵魂随着飞扬的星火,在飞升在脱出。
我视线随着她不断向上,再向上,最后,在高不可及的穹顶,我的视线才停住了,她没有彻底的得到解脱,她滞留在了这个空间里,就像弥留在天际的鸟一样,被天空的枷锁束缚着。
在她最后一次发光的时候,我看到了更多更广的,和她一样的光点,原来他们一直都在我的头顶之上,高高的注视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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