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黑压压的一片,在某一处有一个男子正在刨坑,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位妙龄女子,男子正是秦送,而妙龄女子也就是宁语寒。
“秦送?”宁语寒试探性的开口道。
秦送:“宁师姐放心,我并没有太过消沉,只是突然觉得有些无力,心乱了些,你就别说话让我静静。”
宁语寒一怔,她没想到秦送如此平静,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自己好友死了却如此平静的人。
不过仔细一想,她并不了解秦送,不知道秦送有怎样的过去、怎样的经历,或者说秦送本身是怎样一个人,她只知道秦送骨子里是一个好人,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师姐,你走吧,我真的没事,是人便有生死,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秦送从坑中起来,抱起朱平安的尸体,然后进入坑内,慢慢放下。
“你…”宁语寒欲言又止,她叹息一声,迈步准备离开,刚走两步她又停下,说道:“皇宫内不止一位插手了此事,你多保重。”
秦送听了并没有任何表情,他从坑内出来,用树枝将土填进坑内,不一会儿他便弄了一个小坟堆,他不打算立碑,也不打算外来此地,他抱起一旁昏迷的常玲,离开了。
……
一日后,兰田县的一家客栈内,秦送坐在客房中的茶桌前静静的等待着常玲醒来,他侧头看着床榻上昏迷的人,喃喃道:“此事之后,定要去西域请教血刀门一二。”
说完,他喝上一口兰田产的佳酿春意浓,然后又给自己斟上一杯。
朱平安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虽然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当朱平安咽气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脑袋里传来轰鸣声,心痛如绞。
他一杯一杯的下肚,脸上的醉意却半分没有,深吸一口气就好像如释重负一般。
“这是…哪儿?”床榻上的人醒了,她睁开眼看着四周,觉得浑身都疼。
“醒了?”秦送:“这里是兰田,你再休息一日,明日我们取了注生经便回明安。”
“嗯?”常玲侧过身子,看着茶桌前的秦送,突然想起什么,惊慌失措的问道:“平安公子…”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送打断:“平安故了。”
故…故了?常玲一怔,神色恍惚的念叨着:“怎…怎么会…”
她严肃着脸,问道:“你不会是逗我…”
可是这话还没有说完,常玲就注意到秦送那复杂的表情,那是严肃中透露着焦虑不安的神色,见到这样的表情,她明白了刚才的话千正万确,也就是说朱平安故了。
常玲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于她而言,朱平安也只是一个熟悉的友人而已,她经历过了至亲至爱之间的生死别离,所以对于朱平安的死,她并没有立马忍不住发泄自己心里的痛苦。
“人死不能复生,平安既然是为救你而死,想来只要你活着,他也没有太多遗憾,此事你不必纠结,我会将此事处理妥当。”秦送喝着酒,心里却一直想着西域血刀门,他始终觉得该去一趟,至少要找血矛的师傅讨一个公道。
“我…”常玲欲言又止,她知道自己是一个普通人,难以插手武者之间的事,所以思索片刻,她又说道:“血矛还活着?”
她并没有直接说血矛死了,以免显得自己太冷血。
秦送没有在意这种问法,他平静的回答:“死了,被我一剑碎了满地。”
常玲一听不仅没有恶心之色,反而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似乎这样一来她对朱平安的愧疚便少了一丝。
秦送:“回明安后,我会想散布注生经在我手里的消息出去,也会找人暗中保护你,你就留在明白经营尝客来吧。”
常玲:“我可以吗?”
秦送反问道:“常家乃是商贾之家,相信你也是对经商之道耳濡目染,尝客来交给你我放心。”
常玲:“那你呢?”
秦送:“西域之行不可避免,明年乃是二十年一届的潜龙演武,我处理好注生经之事便会前往参加这一次武林盛会。”
常玲不清楚潜龙演武是什么,不过既然秦送已经做了决定,她也只好答应下来,毕竟她的命是朱平安救的,她无处可去,回明安经营尝客来也很合理。
两人没再多说什么,一个坐在床榻上发愣,另一个在桌前喝闷酒。
……
第二天,秦送带着常玲去了封闭起来的常家府邸,来到府邸大门前,两人并没有马上进入。
“怎么?”常玲注意到秦送突然停下来,不由问了一句。
秦送:“院子里有人,你先退…”
话还没有说完,大门直接飞了出来撞向两人,并且在门板之后还有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蒙面武者手持环首刀藏身其中。
“老子心情不好,死一边去!”秦送抬脚一跺,气浪升腾将门板掀飞,而那躲在门板后的武者直接被门板撞得头昏脑涨,飞出数丈之远后跌落在地。
“咳…”武者咳出血来,握住自己的脑袋,只觉得眼前之景有些昏沉,他极力看清楚向他走来的人,脸色慌张,心生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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