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辞看着女孩瘦弱的脊背,“不过,她还不够纯粹。”
黎辞需要的是极致的情绪诞生出的灵光,但她的情绪太杂了,灵光晦涩,价值极低。
“你需要帮助么?”
黎辞撤去了对于自身信息的封锁,一条影子自门口铺了进来,将屋内剩下的唯一一点阳光遮挡。
女孩转过头来,黯淡的眸子里倒映出黎辞半张微笑的脸,另一半脸被阴影遮住,隐约可见。
这是黎辞捏了好久的脸,目的是为了满足四个字——平平无奇,和自己之前的帅脸区别开来。
“你是谁?”
女孩忽的站了起来,张开手臂护在爸爸身前,作出一副凶恶的样子,“是管家吗?我没有偷过老爷们的东西!”
“你不要冤枉好人!”
“东街的皮夫你知道吗?我是他的侄女,他认识警察局的探长,可以为我作证!”
“看来是我这一身衣服让你误会了,”黎辞依旧笑着,自动忽略了女孩前言不搭后语的无力辩解,“我不是管家,我是一个画师。”
“画师?”
女孩看着黎辞,眼中疑惑顿生。
“是的,我是一名画师,为寻找作画的灵感来到了这里,”黎辞指向自己背后的画板和手上提着的东西,“你瞧,这就是我的工具。”
“而在你身上,我看到了灵感。”
“只要你帮助我完成灵感的收集和绘画,这一英镑就是你的了。”
黎辞摊开左手,一枚金币在他的手中闪着光,女王的浮雕在金币正面微笑着,仁慈和蔼。
“怎么帮你?”
女孩幼小的胸膛剧烈起伏起来,如轻拉风箱的喘气声不断响起。
她有肺病。
她死死地盯着那一枚金币,好像看到了爸爸苏醒过来的希望。
如果拿着金币的不是一个高大健壮的成年男人,是她可以打得过的人,她早就冲过去抢了!
在萨斯瓦克,守不住钱财的人,早就已经曝尸荒野了。
这里的富人傲慢,这里的穷人凶狠。
黎辞收回握着金币的手,随意插进口袋中,“和我去见一些事情,去经历一些事情,达到我的标准后,酬劳自然会给你。”
“相信我,我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我相信,你也是一个勇敢的好孩子。”
女孩回头看了眼气若游丝的爸爸,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幼小的眸子直视黎辞。
“我跟你去。”
“很好,”黎辞保持着亘古不变的微笑,“通报一下姓名吧,我叫耶罗波安。”
“玛利亚。”
只有黎辞能看得到的画板上,倒覆的皮纸上混乱的色彩流动着,两张脸在其中浮动,张开大嘴,发出无声的喊叫。
张开的嘴扭曲了它们的脸,让喜的更喜,使惊的更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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