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人不动声色的借口狡辩:
“我之前都没见过他,你呢?”
“老子不但见过还用箭射过他,不过你踏马当我憨批?”塞北神箭看出了领头人的心思,毫不避讳地说道:
“想活命就一起上,别拿老子当肉盾。我是为了三帮联合开的价钱入伙,不是替你们去死的。”
说完两箭搭弦,反身扭转射出。两只黄羽箭在脱离刹那分道扬镳,一支左旋封路,一支预判位置,直线射向习善前路。
然而追击的黑影却突然下坠,从屋顶落入街道,以边缘成排的摊位为掩护冲二人杀来,声音不大却刺耳的摩擦声不断发出爆鸣。
领头人看着急速迫近的索命恶鬼彻底放弃了逃跑念头,抽出腰间一短一长两柄直刀摆出招架之势。
“不守只攻,你挡不住他的那把刀!”塞北神箭两眼余光瞥到其架势,心中暗骂蠢货,赶忙出言提醒。同时从后背抽出一支红羽箭再度射出,接着看也不看转身后拉,翻墙跃上对面屋顶,在高处再挽弓。
粗重的箭头带着风声飞至习善跟前,在内力引发下猛烈爆炸。熊熊火焰顷刻将其覆盖,伴随着密密麻麻的金属碎片布满周围空间。
黑烟起,如浪淘沙刮散一切火焰与银碎。其中的恶鬼速度不减反增,伴随着“噌噌”爆响眨眼贴脸领头人。
“啊!”
领头人本想冲着习善杀过去,没曾想内力刚刚全速调动对方已杀到了面前,如此诡谲的速度差点把他的心脏从嗓子眼吓出来。…
墨韵亮清光,一抹清粉透过黑煞朝他席卷而来。领头人扛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挥刀硬拼,内力通过双手注入两把长短刀,莹光灿灿。
“叮!嘎吱”
下一刻,领头人惊恐地发现自己手中只剩下了两截光秃秃的刀把。他慌乱中欲挥拳迎击,然而双手手腕却被对方一把扣住,黑煞盘缠直上,疯狂侵蚀着所接触到的一切。
“啊!!!”其体表单薄的内力一触即溃,领头人看着血肉模糊的双手叫得肝胆欲裂,朝着塞北神箭大吼:
“射他!射死他!”
在十丈外屋顶上观望着一切的塞北神箭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与腾腾黑烟中滚烫的眼神对视,最终选择屈服。他缓缓松开弓弦,摘下箭矢,表示无意再战。
“狗东西!我的人全在这!你敢不射?等今天的事传开老子看谁还敢用你!”领头人歇斯底里嚎叫怒骂,音调里都是绝望。
三帮联合的喽啰们终于赶来,见领头人被制住,虽然心中犯怵却还是义无反顾地举刀杀来,也不想刚才是谁抛下他们跑得最快。这群可怜虫边跑边大吼壮胆,声音却止不住的哆嗦。
不过习善压根没打算跟他们浪费时间,黑煞掀动,拖着领头人的手腕直接冲入最近的小巷。领头人像只死狗般被扯倒在地,一路摩擦,内力自行护体下持续消耗。
“啊啊啊啊啊啊啊!嘭!”
黑烟突然上窜越过巷墙,后方拖着的人则被狠惯在墙上,接着拉出一条宽血线后消失于墙头。
站在街道愣神看着这一幕的人都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劫后余生,尤其是塞北神箭,他清楚知道自己捡了一条命。
“跟你们帮主说一声,老子不干了。要对付其他两帮的人还行,对付刚才那个?抱歉,我没那么大能耐。”
“不行,你得跟我们回去,李头给人抓走是你造成的!”喽啰们不同意,这锅要是背在他们身上不死也得脱层皮,说着动身欲将塞北神箭包围。
可他们又怎是塞北神箭的对手,无头白羽箭一手四箭连珠先后击伤四人下盘致其倒地,惊得无人再敢上前。
话分两头,习善将一路犁地半死的领头人带到了一处空旷无人的孤亭,散去体表如恶鬼缠绕般的煞行八方,声音低沉地问道:
“吴家大公子在哪?”
回答他的是持续不断却有气无力的痛苦呻吟。
习善没有再问,而是提起对方的衣领拉到一汪水潭边,按着脑塞猛压入水。
“咕噜噜咳咳咕啊咳呃”
片刻后,领头人开始疯狂挣扎,红色渐染,水面浮出密集的泡泡。
感觉差不多后,习善将其拉回地面,重复着刚才的话:
“吴家大公子在哪?”
“给我个痛快。”
“最后一次机会,你回答我,我给你个痛快。”
片刻沉默后,领头人终究没能抗过眼前少年带给他的巨大恐惧,失魂落魄地回答道:…
“在专情楼。”
“专情楼?”
“对,南城最豪华的青楼。”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习善遵守承诺给了对方一个痛快。他不想再拖下去了,吴大公子之后还有吴二公子,他们都不能活。
走到距离最近的居住坊间,习善准备随便找户人家询问专情楼的位置。可当他敲开一扇门后看到里面走出的老和尚后,顿时预感不妙。
“敢问施主有何贵干?”
声音与先前在静心塔时说修瓦的老僧一模一样。
这令习善心头猛跳,不由分说拔刀便斩!
可没曾想一念花开,老僧体外十丈方圆凭空生莲,朵朵盛开,周边所有景象尽数沐浴在庄严佛光中,亮如琉璃。
此人仅凭两指便抵住黑蟾刀头,习善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将刀拔出丝毫。疯卷的黑煞像是沸腾的热油般不断翻滚崩散,而对方鎏金般的护体罡气却始终纹丝不动。
“施主好重的杀心。”
“你别逼我!”习善紧咬牙根吐出四个字,两眼泛红。
“愤怒,正在燃烧你内心深处所有的良善,而你自己根本无法制止。”老僧轻易看透了一切,但说教的感觉只会令人更加愤怒。
察觉到少年体内那股恐怖之力蠢蠢欲动,老僧立马换了副语气笑眯眯地安慰道:
“老和尚我觉得用吴家满门性命换取施主怒火平息是万分值得的,我很乐意帮你。”某高位安排的事他可不敢怠慢。
“老秃驴,想耍我?”
“出家人不打诳语。”
“嘿嘿,你若是敢,我就屠尽你金光寺众僧与香客。”习善指着对方鼻尖威胁道,浑浊的双眼表明其已然神志不清。
老和尚暗暗摇头,看出眼前的少年入魔不浅,很快心智巨变下原本的人格将会被彻底掩埋。但他表面却呵呵一笑,双手合十:
“施主若真想让吴府满门覆灭,此时应该暂且放下吴大公子一事,去追杀那远逃的吴家二公子。”
“有近的我不先杀了,反而去找远的?你当我傻?”
“非也非也。施主非凡人,老僧若有意蒙骗您又岂会分辨不出?小田县皆知吴家大公子不学无术,整日流连青楼,且现在又有诸多武者相护,施主要杀他恐怕不像想的那般简单。
若再费些时日,吴谦最为看中的二儿子你就真的追不上了。他于危难之际专程安排府上门客护送吴仲去往大京,为的便是以大公子吴伯牵制住施主,为老二赢取时间。追击间隔太久,凭你的脚程便无法在他们入京前拦下,到时施主复仇的目的将功亏一篑。
天子脚下可不像小田县,你不打出南城、不动摇别人的利益就没人管你,也没人敢管你。放在大京,但凡有人胆敢试图破坏规矩,就得付出代价。”老和尚好言相劝,不知道他什么目的,但句句属实。
习善自思量,片刻回神问道:
“你为了什么?这时候主动来帮我这个外人,不怕满城百姓唾骂?”
“施主此言差矣,我并非帮您,而正是帮这南城,帮这南城众生,他们的事应由他们自己解决。况且萧梦小姐若还在人世,也不愿施主为了她沾染过多无辜鲜血吧?”
这个名字让习善的双眼恢复了些许清明,他没问老和尚是如何知道她名字的,只是平淡说道:
“给我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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