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人,刚才情况紧急,老夫出手没有拿捏好轻重,而且此贼失血过多、元气散逸,若置之不理,恐怕也要明早方能醒过来了。”
“不知泼点冷水是否管用?”
“这个么,老夫却不好说,只是万一此贼醒了,还要再逆脉自尽,尚无甚妥善法子了。”
“无妨,稍后一试便知。”刘大人一挥手,说道,“以往我典刑司惩治过的亡命徒中,有胆色拒捕自尽的,也有不少,但是只消走过一趟鬼门关,哪个不是痛哭流涕,把所犯罪行一一交代?”
“不过嘛,也不急在一时,此贼消停了,倒也方便我等行事。”刘大人话锋一转,说道,“许大夫,趁此机会,还要请许大夫把这淫贼身上的伤口处理一番,可别流血流死了,不然岂不是失了线索。”
这位许大夫起身一礼,说道:“刘大人差遣,许宣自当竭力!来的时候,我已备好一应物什,只看此贼还有作怪的气力,定是死不了的,请大人放心。”
许宣从木箱中取出三个瓷瓶、几卷细布,又从怀中取了一把小刀,形如柳叶。接着,又近观了那淫贼伤口,刚才那淫贼癫狂怪笑,使得小腹上伤口复又挣开,正汩汩冒血。再捻起一点黄白色的药粉嗅了嗅,才说道:“孟当家,我须得将此贼伤口清洗一番,怕是会脏了地方,您看?”
“不碍事的,许大夫有何需要,尽管告诉孟某便是。”
“那就请孟当家差人打一盆清水来,再把这贼人搬到一张大些的桌子上罢。”
彭定彦自告奋勇,搬来一张大桌,程家兄弟二人则动手把这贼人架到桌子上面。
不一会,水也打来,许宣便取过一个杯盏,舀了盆中清水,将那贼人伤口上的药粉冲洗干净,血水顺着桌腿流了一地。
直到把伤口上的药粉连同血痂一齐冲洗干净,伤口处开始渗出新血,许宣才罢手,取过那把柳叶刀,放在灯火上燎过,以刀尖理顺那淫贼伤口处的肌理。
厅中众人皆屏气息声,围观许大夫手中柳叶刀,于方寸之间上下飞舞,可赞一声神乎其技!
许宣以柳叶刀理清伤口之后,取过一个瓷瓶,将其中的药粉均匀倒在伤口上,再用细布将伤口牢牢裹好。如此反复三次,把那淫贼从腰腹到大腿裹了个严严实实,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好了,我已将伤口都一一处理了,除了小腹上的伤口有些深,伤及内府有些棘手外,其余两处都是皮肉伤,没有性命之危。”
刘大人笑道:“许大夫神乎其技,也让我等今日都开了眼,以后司里再有伤患,可就要劳烦许大夫了!”
“刘大人说的哪里话,只有司里有需,许宣随叫随到,不敢推辞!”
“好好好,那本官就先行谢过了。”刘大人话音一顿,又对身后差官说道,“先把这贼人上了锁,再想办法弄醒他。”
“属下领命。”几位差官同时应道,便有两人提了腰间铁索镣铐,给那淫贼双手双脚锁了个结实,拖在地上。又有两人持了水火棍,一左一右押住那淫贼上半身。
孟显也命人去井中打了一桶冷水来。
那淫贼本就被扒光了衣服,此时被一桶冷水兜头泼下来,就被激地浑身一抖。刘大人见果然有些效果,便又命人提了两大桶井水,再泼下去。
那淫贼肺子里呛了水,终于受不住咳了几下,清醒了过来。
刘大人见那淫贼已经清醒了,笑道:“嘿,醒了吧?刚才忘了同你讲明,在本官身前,生死都不由你!本官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可要好好抓住了。”
“贼子何人,报上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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