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灏一顿,邱清水站在段相生背后,只看得见些许衣衫,显得有些阴鸷道:“天露阁既是五皇子的,本王没有权利让任何人离去。”
“怎么没权利?五皇子病重,在此平乐王你的权利最大,让我们这些个小虾小将走只需点个头而已。”段相生接得迅速,咄咄逼人。
“五皇子病重,病症还未查出,在没查出是否有人蓄意谋害之前,任何人都不得离去,本王不允许。”
得,看来现在铁定是出不去了,不过,看着李灏那副样子,段相生觉得不爽很不舒服。
他猛地笑了,扇子摇得更频繁,有点赖皮道:“那顾执统怎么出去了?不是说任何人都不得出去吗?”
李灏脸黑了。
段相生接着道:“既然同在密道内走过一遭,那都有可能是五皇子病症的来源,顾执统能出去我们却不能出去,这番差别对待的,唯一不同的是顾执统官大位大,而我们只是白衣布民。”
邱清水一怔,她知道段爷这般说只是想怼李灏,顾执统走也是有理由的,但她还是觉着段爷说的话是有几分道理的。在这里官职权势的确比情理来得有用,无权无势无钱的人只能甘受不平等对待。
李灏是皇上亲封的平乐王,尊贵无比,而邱清水现在只是一个没名没声的万花楼小女童,身份在世人看来是低贱的。
可能李灏看自己也是低贱的,邱清水想,没有自卑,但是有些伤心。
顾新怿是在司徒毅发病后才遇上的,本就没有嫌疑,且他走时理由已经说得清清楚楚的,李灏知道段相生在无中生有搅和,黑着一张脸,只见邱清水依旧躲在段相生身后,攥了拳头,最后语中带着冰道:“不能出去。”然后转身离开了。
气走了李灏,虽然没得出去,心情却是明媚,段相生收了折扇,站在这里也不是个样子,转身想对邱清水说去走走的,看到她头微垂,很是低落,换了口中的话道:“怎么呢?”
“没什么。”邱清水低声道,转身离去,没有方向,只想随便走走。
落离沐难得存在感低,是真的有些被那怪怪的气氛吓到了,看邱清水离去,才亦步亦趋跟着她一起走了。
邱清水背影渐远,段相生心思一动:难道是因为我惹李灏生气了?小清水那妮子对李灏真的有感觉了?!
这般想着,段相生也没觉着自己刚才那番言语有错,更是觉着自己要尽快把清水对李灏的情意斩得干干净净,长痛不如短痛,不说是否门当户对,就说李灏现在已经娶了王妃,他又一副病弱随时要死的样子,若小清水嫁过去还不只有当小妾受气当寡妇的份?!
段相生觉着邱清水应该被一个更好的新郎娶。
这般想着,段相生迈动步子追上了邱清水,准备给她来一次心理教育,毕竟她还小,什么都还不太懂的,这一次就当她情路上的历练和教训,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情。
邱清水随意走在走廊小道上,看着或近或远的美丽奇特风景,暖风袭来,本来是十分惬意的,奈何耳边段相生唾沫星子横飞,落离沐的话都被他压下去了。
她今儿才发现,话痨这个名头不该给落离沐,而该给段相生。
邱清水为了应付他,只得一直说“好好”或“嗯嗯”,他说的什么“隔壁绕指楼的小荷嫁了一个官家子弟后怎么怎么样的”她其实也没怎么太听进去,不知道他要表达个什么。
段相生像是对邱清水的配合很满意,终于停止了嘴。他们在一亭子中坐下,亭中石桌上摆有茶,虽然已经冷了,段相生还是倒了一杯大口大口地喝着。
段相生虽是戏子,但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戏子,喝冷水伤喉他还是喝着,一举一动颇有放荡不羁的感觉,也没有一丝觉着不妥违了他的俊美。
邱清水本来是看着段相生,但不远处走廊上急匆匆的两人吸引了她的目光。
一人是这里的小厮,另一人身着暗色长袍,头发束得一丝不苟,黑色胡子飘逸,年岁三十左右,手上提着一个上了暗黑色漆的木盒。
“杨夫子,太医诊过七皇子的脉,说是并无大碍。”那小厮道。
“庸医!”那个名为杨夫子的人蹙眉一脸怒容,加快了步伐向前走。
岔路口杨夫子直直向前走着,小厮停住了脚,急了:“杨夫子!”
杨夫子不理。
小厮硬着头皮道:“走错路了。”
杨夫子一顿,回身瞪了小厮一眼,然后转换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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