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绪倏地叹道:“嗐,那个赵江雪啊。”
他只记得,赵江雪知道不少他的糗事。唉,都怪那时候他年轻放纵,结果竟教他占便宜去了。
“赵江雪他为人不好?”
裴绪顿时索然无味,“唉,也和萧韶一个德行,凡是给钱则灵,舍了钱,他什么事都能帮你做,但不给钱,就是跪折了腿,乃至跪死了,他都未必能移心。”
杨素即使不知道赵江雪的品格,也知道那萧韶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他、裴绪、萧韶三人只要一喝酒,萧韶势必从裴绪那里捞钱。今儿要消灾的香烛钱,明儿要祈福的海灯钱。来来往往,光杨素知道就有件银器、六七件鎏金的、一件金的。私底下萧韶勒索的肯定更多了。
他最后忍不住说:“在他俩上折了不少钱,就当是辟邪吧。”
“但他们要的钱,那也太多了吧。你的俸禄都搭进去了吧。”杨素嘘叹道。
裴绪就算有金山银山,也抵不住几个掉钱眼儿的骗他的钱。
“我倒是”
香气凛冽,极为文雅,是雅士之照。”
“最后这个‘迦南’,别具一格,是上品中的上品。并且幽雅宁静,非同寻常,不可与其余同列。我认为当列为第一。”
“算你识货,可这根本的东西你还没品出来。”
“我还没说完,你这是变着法把我心底事刨出来啊。‘迦南’的原料是圣人特赐给上真公主的奇楠香,而上真公主的边碰巧有位制香的高手,这位高手,就是前一直与我有书信之交的谭若昀。赵江雪,你是何居心啊?”
“没良心的畜生,是人家谭姑娘把你请来的。”赵江雪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屏风隐约透着个影,裴绪霎时明白了什么。
“你呀,该想想怎么见她吧。”
心里已经倾慕许久,不免躁动不安,之所钟者,必得倾心对待。他大步走进去,里面的香扑到他脸上。便知里面的人是她了。
这次自然不能学上次那样无礼强求寻欢,更不能蠢顿直言邂逅一场是今生的造化什么的浅薄小儿的话。心里预备个折中的法子,希望能一劳永逸,博得美人芳心,结个好缘。
泰乾元年三月初三上巳节,光明媚,百花竟放,可这天怡园的女子都着素服。花园没人踏,大好的景被苍白掩去了。
是,已离怡园多年的裴绪,又步入了他留恋之地。
阔别稍久,眷与时长。他少年受晋国公恩德安居怡园。修竹檀栾,花影香径。教人魂牵梦萦的地方。
他正是在花园遇到菀昭的。之前也见过几回,不过都是老远一瞥。望见小小的影,转瞬而逝。先前惟有在见韩公抱她的时候能瞅两眼,但只半刻就让婆子抱下去了。那时韩瑄垂垂老矣,抱了会儿就抱不动了。只能叹惋他年老体弱。
不光是年老体弱,其实他更想诉说的是命。
到死也没失去荣光,可惜最后还是个苦命人。
故地重游,却是来吊丧。
响彻怡园
众人的哀嚎,哭得都是他们自己。
主人去世之,便是怡园易主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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