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爱情这个东西还真是有魔力。无论是赵波澜那样的硬汉,还是陈进这样的老实人,竟然都被这同一种感情所操控,果然神奇。
可能是因为丛明晨的疑惑太明显,陈进非常不自在地解释,说他是送冯眠来的。只是这个时间精神科还不能探视,所以她在车里等,他先上来看罗丽。
“精神科?”
丛明晨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骆南还一直住在精神科。可她没想到,冯眠那种性格的孩子,竟然会特意来这里看骆南。要知道,连无限受惠于骆南的曹红卉都很少来。
所以有没有可能,丛明晨想,冯眠的来探望骆南,其实是为了给陈进机会探望罗丽?不然何必一大早,早到精神科还没开门就跑来?
只是,如果那样的话,冯眠身为受害人,对罗丽这个加害者,未免也太体贴了吧?
这着实不像她会做的事。虽然没有到睚眦必报的程度,但以丛明晨对冯眠的认识,她绝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何况罗丽肚子里还怀着足以威胁她在冯家地位的孩子。
只是,丛明晨想不明白,冯眠如此体贴,如果不是为了罗丽,难不成是要收买陈进?他一个窝窝囊囊、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司机到底,有什么好收买的?
因为陈进的一句解释,丛明晨脑内快速掀起一场风暴。本来打算平息她疑惑赶紧走人的陈进,见状愈发局促,想直接走掉又不敢,愣是手足无措地陪她罚站。后来还是有人撞了丛明晨一下,她反应过来,惊觉陈进还没走,才主动告别,一路嘀咕着继续上楼。
一直到区某个单人病房门口,她还没想明白。但因为知道房间里有另一个更棘手、更迫在眉睫的难题,所以只好摇摇头,把脑内那团乱麻赶走,调出另一团来。再然后,又狠拍了拍自己的脸,逼出最清醒的状态后,才抬手敲门。
病房里是赵波澜。
丛明晨推开门时,他正从床上往轮椅上挪。看到前者进来,索性跌坐回床沿,而伸手叫她过去帮忙,一副丫鬟来得很及时的大爷的既视感。
丛明晨心不甘情不愿地过去帮忙,一边抬他山一样沉的身子,一边咬牙吐槽:“你怎么还在医院住着,冯鲸的钱不是钱吗?现在那可是你们的夫妻共同财产,你就不知道省着点……哎哟我去,你自己也使点劲行不行?”
好不容易把赵波澜搬进轮椅,头上已累出了汗。她一边擦汗一边喘气,一边加码吐槽:“大哥你得有两百斤吧?我觉得你应该行行好,匀点给冯眠那小孩,她才六十斤我估计也够呛,上次抱她,还没袋子米沉。你赶紧地减减肥吧,不然光吃饭也得吃穷了冯鲸!”
“切!”赵波澜不以为意,反向她伸手,“拿来!”
丛明晨把之前带来的、刚才抬赵波澜时随手放在桌上的塑料袋拿起来,递过去。赵波澜马上接过,迫不及待地拆。袋子里装着个煎饼,才一解口,煎饼卷起的夹层里红彤彤的辣椒酱就露了出来,而香味也随之溢出。
赵波澜大口一咬,辣椒酱直接往下掉,他一边呲溜舌头,一边伸手接了往嘴里扔。
吃相之差,令丛明晨一度想起老郑。
她不能理解赵波澜对煎饼的偏爱,对他的吃相更是嫌弃到不行,忍不住开口挤兑道:“天天高档鱼肉有机蔬菜还委屈您了是吧?”
赵波澜顾不上理她,三两口就下去一多半。这之后,才放慢速度,很不舍得吃完似的,边吃边品鉴,又抽空回丛明晨:“你知道什么?我是好这口辣椒!自从我住到这里来,那家伙就跟防贼似的防我,可把我馋死了!”
丛明晨撇撇嘴,嫌弃依旧。但见他吃得差不多,也便赶紧提起正事:“我以为王挺跟你在一起,昨天是冯鲸来接的他。”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
赵波澜一笑,把最后一口煎饼塞下,鼓着嘴说:“就是因为是她去接的人,所以才到不了我这。”
丛明晨一挑眉毛,“所以冯鲸是介意王挺的?”
“她不介意,”赵波澜随手在嘴上一抹,然后抓着旁边的被子使劲擦,同时相当淡定地解释,“她单纯是烦他。”
之后两手“啪啪”一拍,向丛明晨道:“走,趁姓黄那厮睡着,正好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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