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桥之东,汴河之畔,会仙酒楼。
汴京第一楼,非豪右不敢进,非世家无能入。
三楼临河雅间,赵元俨与刘遇安相对坐着。
“我还欠八王爷一个人情,八王爷又何必如此破费会我于此。”刘遇安神色淡漠疏离,若不是有出使辽国的经历,赵元俨很难想象这样一个透着冷清气质的人会是难得的治国之才。
“今天来,就是请你还了这个人情。”赵元俨并不想去试探,开门见山地说,虽然他并未把那次帮忙当作欠他的人情。
刘遇安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赵元俨缓缓道:“我是来给你说亲的。”
刘遇安脸上多了几分诧异,随即恢复神色:“家父去世不过一年多,在下还有孝在身。”事实上也有不少人前来打探,要么被继母并着几个偏房打发了,要么见着自己后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在他眼里的傲慢与冷漠中败下阵来。
赵元俨点点头:“我知道,所以只是定下来,等三年期满再成婚。”
刘遇安转头看着窗外的汴河。运输漕粮的季节还未到来,朝廷便解了禁令,允许民间商船航行。一艘巨大的商船进入他的视野,那风中猎猎的旗帜上醒目地写了个“王”字。
刘遇安心中泛起了涟漪。
见他望着窗外发呆,赵元俨道:“是上次随我出使辽国的王月。”
刘遇安回过头意外地看着他。
赵元俨道:“你知道她是女扮男装,为了路上方便。”
刘遇安默不作声。
他实在是个谈判的好苗子,赵元俨在他脸上几乎找不到任何破绽,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只好按常规出牌——“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聪慧过人……”
刘遇安打断他的话:“为什么是我?”。他的手心微不可察地湿了。
赵元俨看着他,眼中有了几分恳求道:“只有你能救她。”
刘遇安愣住了,想起了前日里的流言,他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赵元俨恳切地问,语气中带着期待:“你愿意还我这个人情吗?”如果他拒绝了的话,这将非常麻烦。惟有他能让太后放心。
“好。”能尽早搬出刘府也是不错的,更何况是她……
这下轮到赵元俨诧异了,他没想到此行竟如此顺利,心中哀叹道:天意啊,天意!
第二日早朝,太后没有如常地出现在珠帘后。
赵祯望着身旁空空的椅子很不适应。群臣们伸长了脖子也没有看见太后,纷纷交换眼色,琢磨着下朝了是去问安呢,还是回家备了补品再去探望。
而此刻,刘太后正笑容满面地在庆寿殿接见刘遇安。回汴京一年多来,他还是第一次主动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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