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开好了药却没有走,而是随着宝云一起到了厨房去煎药,她心里担心得很,不亲自看着实在放心不下。
宝云守在炉子前一扇子一扇子的慢慢摇着,陆乘就在旁边配药,时不时还要去炉子上查看,偶尔对着宝云使唤两句,宝云也都笑嘻嘻的照着做。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陆乘慢慢停下手里的动作,然后盯着宝云看,宝云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但是也不作声自顾的摇着扇子丝毫不受影响。
到底是陆乘没忍得住,两大步站到宝云跟前,皱着眉似乎是在斟酌怎么用字:“我说,你家王爷什么时候同白倾这么好了?”
她是有听说,但是听说的根本就是皮毛啊,远没有亲眼见着的震撼,这寸步不离的照顾着,怎么突然就这么宝贝了,前不久不还视之如草芥。
她还记得凤天宁刚才那个眼神,仿佛她要是说一句白倾怎么了,她下一秒就能一眼将自己捅穿。
宝云眨了眨眼一脸理所当然:“一直都这么好啊。”
“放你……”陆乘看一眼四周还在忙碌走动的小侍子们,终究忍住了要脱口而出的脏话,愤愤的扭过头坐到一旁。
宝云被她一张憋屈的脸逗得大笑:“哈哈哈,我说陆太医,千万忍住,您可是斯文人。”
陆乘回了她一记白眼懒得说话。
宝云止住笑认真思考着然后说道:“真要说起来的话,就是上次您来王府给我们王爷看过病之后啊,那之后王爷就变了很多。”
陆乘想起就是那次凤天宁突然昏倒的时候,难不成,真阴差阳错治好了她眼盲心瞎的毛病?然后又摇摇头,她还没有那么自以为是,说到底她还是担心白倾。
他的病除了自小落下的病根,还有就是心结郁积,她想过无数办法开导他,但他每次都只浅浅一笑带过去。自己一辈子都在与医书草药为伴,她是不懂她们那些情情爱爱,但她至少知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如今这心药找到了,希望真的能药到病除。
想着想着药也已经煎好了。
陆乘端着药进去,凤天宁二话没说伸手接过来,还体贴的试了一下温度,确定合适才给白倾喂下去。
将药碗递回,凤天宁对着她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陆乘低着头秉承着非礼勿视的原则:“他现下还昏迷着,一次喂的药量不宜过多。所以需要隔一个时辰再喂一次,然后只要温度降下来应该就会醒了。”
凤天宁点点头:“本王知道了,辛苦你了。”
“微臣不敢当,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陆乘走后,凤天宁似又想起了什么。
“来人!”
“奴才在,王爷有何吩咐?”门外立时有人答应道。
“你速去一趟白府,告诉右相大人白倾在我这里。叫她无需担心,本王会把人照顾好的。”
“是!”下人领了命出去。
她知道这样并不合适,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白倾现在身体的状况确实不适合再折腾,她也放心不下,他现在这个样子凤天宁根本一步都不愿让他离开自己,只想好好陪着他守着他,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才能心安。
至于什么女男大防,授受不亲早就不在考虑之列了。有她在,谁敢乱说什么,况且白倾早晚都是要嫁进她安王府做这里的男主人的。
半夜宝云托着药碗悄悄走进来。
“王爷……”
凤天宁示意她噤声,看了看她手里的药碗,于是才将床上的人轻轻扶起半抱进怀里,伸手,宝云赶紧将药碗递了上来。
苦涩的药味让昏睡中的人微微皱起了眉,偏开头不肯再喝。
凤天宁就耐心哄着:“倾儿乖,再喝一点,一会儿就不苦了,张嘴,好不好……”不厌其烦,也不管他是不是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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