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省的是谁家的亲?你从这儿离开去哪儿?难不成一个人回西秦?爷可不担保你凭你一个人能安全回去,说不定半路在遇到些什么强盗劫匪。”松戟眉头一皱,心情又有些烦躁起来。
“松戟。”她呼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是坏人。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真的,不能待在这里。”她的眼神清亮,让松戟在一瞬间真的觉得是自己在不顾情面的欺负她。
“够了,你别让我生气。”松戟大手一挥,语气都有了些隐忍。不是坏人?呵,她评价好人坏人的标准又是什么?他松戟什么时候这么小气放人都这么啰里啰嗦?
习韵言也不想再说下去,便淡淡看他一眼出了帐子。
刚出来,便见到刚刚那几个将领又进去了,还未走几步,便听到里面说,“那我父王打算如何处置?”
“凉王派人在边境搜索几天,据说找到了那郡主随从一般人,追随郡主下落时,发现那华崖底有她的一支金簪,尸体却不知所踪。可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去,绝没有生还可能,估计尸身被狼叼了去。”那人顿了顿,“凉王让我来通知二公子,过几日便派你去西秦走一遭,西秦上下都在等这个消息,人既然是我们境内出的事,姿态总要放低些,到时候备上些珍贵物件,万不可因此事打破现在的局面。”
习韵言一愣,自己随身的那金簪子她的确没注意,现在想想确实不在身边。照这么说,北凉应该是要把自己的死讯传回西秦了。今日刚好是她来北凉整整一个月的日子,那照理说,和亲队伍久久未到西秦那边也定当疑惑,不知姐姐爹爹和娘亲又得担心成什么样子。如今,自己的确不在人世的消息传回去...她咬了咬下唇,可自己现在又有什么法子?姐,爹,娘,对不起...是言儿不孝,你们就当从未有过我这个女儿罢了。
北凉的冬天来得很快。才十一月的天,便已是纷纷扬扬下起了雪。那日和松戟闹了不愉快,才隔了几天,便冷的厉害。习韵言不愿在帐中待着,便出去,站在一旁小小的丘上,看着远方。
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件皮袄,她一扭头,看到了松戟,松戟和她并肩站着,“怕冷还在这里站着作甚?”
她鼻子是有些红,看着他的侧脸,暗暗想,这样的雪地,这样的处境,竟是这样一个与她曾经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在她身边,不由觉得命运有些捉弄人,轻轻笑出了声。
“笑什么?”松戟这人一向是这样。
“没什么。”她看着远处,“只是觉着,我们这样很奇妙。”
松戟愣了愣,“怎么个奇妙?”
“几个月前,哦,是一个多月前,谁能想到我会这样认识了你?”她挑挑眉,脸上多了几分灵动。
“想家了?”他看着她的眼睛,问出这句话竟带着些不由自主。
习韵言的眸子果真黯了黯,可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没有。”有家,我又怎么能回得去?
她脸上的悲伤有些灼伤他的眼睛,他别过眼,不再看她,“我过几日要去西秦,你...”话到嘴边,他怎么会有送她回去的想法?
“恩?”她反问,甩了甩头发,“哈哈,你去西秦看看,我们西秦的姑娘也是极好的。”
他看着这样的习韵言,不知为何有些心疼。
送她回去?可他心里又是有些不愿意的。
阿娇端着一摞冬衣走了进来,习韵言坐在床边,不由得问道,“咦,这些...”这明明都是西秦女子的服装。
“哦,是二爷让我拿来给姑娘的,二爷说姑娘想家。”
习韵言怔了怔,松戟,她越来越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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