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顾想了想,道:“我记得当初江衍来借鱼凫的时候,似乎里面就有钟虞的事,让鱼凫去,我要知道真相。”
“是。”
季当家死在了禾木园后院,那是他来禾木园指导弟子休息的地方。
其他人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时候,季当家的大弟子手里拿着沾满血的匕首,而季当家则胸口血涌昏迷,大夫还没请来,人就没了。
钟虞带着人去的时候,后院里乱成一团。
索性正是散戏的时候,没了看热闹的人,省了不少麻烦。
季当家的大徒弟叫李绅,在唱戏上很有天赋,深的季当家器重,只是处事不如二徒弟全奕周到,自季当家退下之后,禾木园基本上都是全奕做主。
钟虞仔细检查了季当家的伤口,又看了看周围的情况,问:“李绅在哪儿?”
钟虞穿着暗红色衙役服跟个贵公子似的,一点都不像是来办案的。
只是自钟虞正式进了京兆府之后,也办过许多案子,且完成的非常漂亮,于是帝京里也有关于他的传闻,比如京兆府那个非常漂亮的捕快是个男的,而且非常厉害!再也不是钟家那个长的可漂亮却无所事事的小公子了。
“我们来的时候,李绅正拿着刀想跑,被我们抓住关起来了。”禾木园的一个伙计道。
“将人带过来。”
“是。”
李绅过来得时候已经冷静了下来,他一见钟虞立刻上前道:“不是我杀的师傅!我醒过来的时候师傅已经中刀了!”
“你说谎!二少上台的时候你就来找了当家,前前后后小半个时辰,怎么可能不是你!你就是嫉妒当家将禾木园掌事的位置给了二少才下此毒手的!”
钟虞立刻瞪了过去:“闭嘴!”
别看钟虞长得好看,脾气却一点都不好,这大概源于自小被人说着像小姑娘,所养出来的暴力因子。
“说一说你从来找季当家的经过。”
李绅见钟虞没有同其他人那样认为他是凶手,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悲痛,道:“师傅今日来是有些事情要交代,他前几日有提过要出帝京回老家看看,想来是要交代他不在时候的事情,二弟今日有场,我便先过来了,我和师傅还没说几句话,不知怎么就忽然晕倒了,醒来后就发现师傅胸口被扎了一刀,我吓得赶紧上前查看,叫了几声师傅没反应,我赶紧去叫人,就撞见了他们几个……”
李绅有些急,一脸无辜:“我当时急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压根没注意自己手里有刀……”
钟虞细细看了李绅,觉得他不像是说谎,但他衣服上的痕迹却不是这么说的。
“你身上的血迹非常符合刺中季当家胸口时喷涌出来血迹的痕迹。”钟虞敢这么说,自然是确定了。
可没有人会在杀完人之后还握着刀,如此慌张不知所措,且看李绅的一身穿着,也不像想杀人的样子。
没有周密的计划,若是激情杀人,这刀可就解释不清了。
这刀明显是早已准备好的。
“捕快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师傅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下此毒手啊!”
李绅说着眼眶都红了,不是为他的冤屈,而是为季当家。
待他如子的师傅死在了他的眼前,而他也被认为是杀死师傅的穷凶极恶之徒,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他怎能甘心!
全奕失魂落魄的守着季当家的尸首,闻言抬起眸子,死寂中有了些许活气:“大人,我信师兄。”
李绅与他被季当家收入门下前后错了不过两年,李绅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这个人除了唱戏什么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因为嫉妒他而杀害了师傅呢。
“二少,您不能包庇凶手啊!”
“师兄可自由出入师傅宅邸,便是要杀害师傅,为什么要选在禾木园?难道就是为了让你们撞见?眼见未必为实。”
钟虞有自己的思量,不想与这些人多说,便道:“将这里封锁起来,季当家的尸首运回京兆府,李绅,还有这几位目击者,随我回衙门。”
快速的清了场,带了人回去,钟虞火急火燎的去找了自家大哥。
“这事太奇怪了。”
钟虞将事情说完,做了总结。
钟圻吃着瓜子听着案子,并不多插嘴。
“你倒是说话啊。”
钟圻看着暗红色官服把自家弟弟衬的面如桃花,啧啧两声直觉得浪费,这若是个小姑娘,可得迷倒多少青年才俊啊。
“其实吧,也没什么奇怪,既然有人蓄意嫁祸,自然不会这么轻易让你找出破绽。”
钟虞白了自家大哥一眼,抢了他手里的瓜子,边嗑边道:“可看周围的情况,和李绅身上的痕迹,似真的是他杀了人一样。可季当家身上的伤口又快又准又狠,李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戏子,可做不到这样精准。”
下手的人要保证季当家必须死,才会如此出手,半点不顾及李绅会不会做到,因为当时的情况足以确定,这个凶手就是李绅。
京兆尹若是想尽快结案,李绅就是替死鬼。可若是想查清楚,却无处可查。
凶手会留下这样的破绽,就是笃定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查出来。
“那就从何季当家有过节的人入手。”
“已经派人去查了,不过我觉得收获应该不大。”杀人手法一看就是惯犯,这样的人手里人命必然不少,更有可能是哪家养的暗卫之类的,一旦牵扯到这些,案子就更不好查了。
“大不大查了才知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别灰心。”
钟虞甩开钟圻落在他肩上的手,翻了个白眼:“我瞧着像是会知难而退的人?”
钟圻耸了耸肩,有些担忧却也并未阻止钟虞。
做他们这一行的,得罪人必不可免,要是为了怕得罪人什么都不敢查,那还做这一行干什么。
钟圻只是担忧,若真是那些权贵下的手,其中定然会牵扯到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否则谁没事与一个戏子过不去?
可这话钟圻不能说,因为他知道钟虞一定也想到了,且以钟虞的性子,这事就算查到了绥亲王头上,他也会继续查下去。
这小子拗起来,倔得很。
戚静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帝京都已经传遍了。
“不是说让人盯着季当家那吗?怎么还出事了?”戚静紧皱着眉头,这下九畹不知道该多伤心。
水苏给戚静递了杯茶,道:“是盯着的,可谁也没想到下手的人这般厉害,若是当时他暴露了,怕也活不到给咱们报信了。”
戚静端着茶,敛下睫毛思索道:“他的意思是,下手的人武功极高,极有可能是权贵府里养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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