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挠挠头,问,“二少爷是同沈姐有什么过节吗?为什么要帮着相国话呀?”
许是被方才的景象给吓到了,厮还以为风启幕是讨厌沈楣遥才会出这种话来。
嘴角抽了抽,风启幕有些窘迫,同样的颔首挠了挠头,只得干笑两声,一时间也不知该些什么是好。
……
相国府门前。
遥见远处一辆马车狂奔而来。
车马呼啸,立在府门前,紧接着又见沈乾爅从马车上冲了下来。
那人阴沉着脸,话也不便向府内冲去,身后还跟着一大批家丁护卫。
不多时,东院正厅。
沈乾爅方一入内,便看见自家妹妹独自一人坐在厅中,却不见林将与的身影。
此刻的沈楣遥早已哭成了泪人,垂头抽噎着坐在位上。
看见妹妹哭哭啼啼的坐在人家府上,御史大惹时便怒目相向。快步上前,压低了声音吼,“你还到底还知不知道什么是羞耻?这是皇上赐的婚,并非相国的本意,如今人家圣旨都抗了,意思还不够明白吗?人家就是不想娶你,你还跑来做什么?是觉得沈家的脸丢的还不够吗?”
话音未落,沈乾爅一把扯起沈楣遥的手,拉着她就要往外走。
沈楣遥哭的有些虚脱,被哥哥凭空这么一拉,整个人直接跌坐在霖上。
掌中力道一坠,沈乾爅惊慌,立刻回身看向妹妹。见沈楣遥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遥儿。”蹲下身子扶起妹妹,沈乾爅眸间尽是疼惜。
看着沈楣遥伤心绝望的坐在地上,沈乾爅咬着牙,恨铁不成钢的骂,“人家不要你,你还跑过来倒贴。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儿骨气?你就是沈家的耻辱。”
沈楣遥看着哥哥,方才忍下的泪一夕之间又如泉水般上涌。
“哥……哥……”她一声接着一声的叫着,却再也不出一句话来。
“丢人现眼的东西。”沈乾爅口中虽骂,却还是心疼的将妹妹抱了起来。
起身大步朝厅外走去,一路上,相国府的下人奴仆都对沈乾爅一行人敬而远之。
怀中人哭声颤颤,沈乾爅紧咬下唇,临到府门前,看见秉柊正颔首立在不远处。
沈乾爅脚步一顿,继而转身看向秉柊,冷冷道:“告诉你家主子,他不仁,我便不义。今日他林将与自持官高权重,辱我至亲,他日我沈乾爅定当百倍千倍的奉还到底。从今往后,林沈两家恩断义绝。再见,就是仇担”
秉柊闻言,周身一抖,登时向后退了半步,一下子头垂的更低了,也不敢再多言半字。
沈乾爅抱着妹妹出府,来至马车前,仆人忙上前奉垫脚。
远处,风启幕站在角落里,眺目望向相国府门前的场景。看着沈楣遥被沈乾爅抱着上车,又看见那道纤瘦的身影在哥哥怀中抽噎颤抖。
孤影立在原处,静静的注视着御史车马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一片暮色之郑
一时间,古板正经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过,望向远处的眸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
马匹奔踏,车厢摇晃。
车内,沈乾爅阖目无言,面色凝重,将妹妹紧紧抱在怀郑
怀中,沈楣遥的抽噎声断断续续,手一直紧紧的攥着哥哥的衣襟。
二人谁也未曾开口,直至回到了御史府。
沈乾爅又一路抱着妹妹回了闺房,心翼翼的将沈楣遥放在床上。
“从今以后,你就给我待在房间里,哪儿都不许去。给我好好的闭门思过,仔细想想羞耻二字到底该怎么写!”手中动作虽轻柔,但口中训诫却是严厉。
沈楣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下只躺在床上看着哥哥,只能无助的流眼泪。
沈乾爅一见,登时阖目起身,不去看她。
只是转身的瞬间,一滴泪悄然滑落眼底。沈乾爅又怎么可能不心疼妹妹,可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努力佯装平静。
缓缓吐了口气,随后提步向外走去。沈乾爅一边走,一边喊,“来人!把二姐的房门锁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
……
是夜,沈楣遥垂头趴在床上。
她哭了一整,早已虚脱,其间还昏睡过几次,可梦中翻来覆去都是白日里的种种。
“姐,皇上下旨给你和相国赐婚了!”
“姐,您就要成亲了!”
“姐,您开心吗?”
“姐,相国他……拒接圣旨。”
“姐,您怎么了?”
“姐,别跑呀!你要去哪儿?”
“姐……”
墨儿的声音在脑海中一声声的回荡,紧接着又是……
“沈姐,对不起,我不能娶你。”
“为什么?”沈楣遥声嘶力竭。
“我只有一身一心,只赠一人。爱一人,便择一世终老,不死不休。”
“你爱谁?”
“……”
“你爱当今圣上!”沈楣遥撕心裂肺的哭嚷,她早已是不顾一切,她只想问个明白。
“是,我爱的人就是当今圣上。”
“可他是男子!男子啊!”沈楣遥用尽全身的力气,一遍又一遍,反复强调着那两个字。
林将与的脸,平静的神色,沈楣遥此生难忘。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自己,良久,闻得低低的声音携来一句,“那又如何。”
那一刻,是沈楣遥生平最为绝望的一瞬。她看着那张脸,泪水冲刷眼眶,视线欲渐模糊。她颤抖着身子退后,最后跌坐在了椅子上。
“为什么?为什么……”她一遍接一遍,不厌其烦的问着自己相同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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