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解韫一听,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姐弟二人一路笑,来至无为宫门前,内官牵着骕骦马候在宫外。
“好了,我去看看阿娘。”穆解轶,“你也回去看看那个受赡姑娘吧。”
“嗯。”
穆解韫点头,目送着姐姐离去,随后颔首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来。
定睛一看,竟是鼎钰胭脂。
静静的看着胭脂,半晌,少年叹了口气,收起东西,转身快步朝昏昏庭走去。
庭中内室,眼下正有一宫女在为烬杳擦药,言浔在外廊踱步。
穆解韫方一进拱门,第一眼便看见了言浔。
对面,人儿一见自己登时顿住了脚。远远的,便站在原地奉笑,“不好意思呀,穆解韫,我不知道她是二公主,我还以为她……也是你的娘子呢。”
走上前去,直接忽略掉言浔的道歉,桃目微凝,一脸认真的检查着人儿的伤处,穆解韫皱眉,“你受伤了。”
“嗐,别提了。”言浔随手一挥,不甚在意,只顾着吐槽,“你那些娘子呀,下手也忒黑了。打不过就挠我,还抓我头发,你看!这儿……”
话还不等完,对上穆解韫凝重的目光,言浔还以为他是来找自己兴师问罪的。
嚣张的气焰一瞬倾灭,人儿低下头去,怂四,“不是我想打架的,是她们先,她们先打了杳杳,然后还想打我,我气不过才……”
言浔这边话音未落,穆解韫突然伸手来抚人儿的伤处,柔声问,“疼吧?”
言浔一怔,半没缓过劲儿来。待醒过神来后,立刻向后退了一大步,傻乎乎的问,“……啊?!你不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呀?”
手僵停在半空中,眸间一闪失落。穆解韫迅速瞥开目去,佯装轻松道:“找你兴师问罪做什么?我知道是她们主动招惹的你。”
“谁不是呢。”言浔又忍不住吐槽,“你的这些娘子还真是奇怪,之前品茶会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变脸就变脸?一个个看我都跟看情敌似的。”
“……”穆解韫舔舔唇,没接话。
言浔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自顾自的,“她们不会真把我当情敌了吧?”
随后转目问穆解韫,“你不会都没告诉她们,我有相公的事吧?”
目光躲闪,穆解韫含糊其辞道:“我,我忘了。”
“我就嘛!好好的,突然打我做什么。”言浔这才恍然大悟,不觉叹了口气,“唉,真是不该。这下好了,还连累杳杳挨打。”
“哎呀,别这些了。”穆解韫打断,又拉起言浔,“走,进去看杳杳。”
……
内室。
穆解韫方一走进,宫女立刻停了手。
烬杳和宫女一起行礼唤,“殿下。”
看着烬杳的脸,穆解韫关切道:“没事吧?”
烬杳无言,只摇了摇头。
穆解韫抿唇,垂下头去,眸间一点愧色,又对宫女道:“继续上药吧。”
宫女继续上药,言浔坐在一旁,道歉,“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让你受苦了。”
摇了摇头,烬杳浅声回,“没事。”
穆解韫看着言浔,忽然问,“你脸上的伤不用上药吗?”
“我?!”言浔应声抬眸,随后摆了摆手,“不用,只是擦破皮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撇撇嘴,翻了个白眼,穆解韫无言,径自起身,从药匣中取出药来,站在言浔身旁,俯身弯腰给她擦药。
一瞬尴尬,烬杳与宫女齐齐垂目。
言浔也觉得尴尬,急忙接过药瓶,挽笑,“不劳殿下费心,我自己来。”
话音未落,拿着药瓶逃似的跑走了。
目光一路追随着人儿离去的背影,穆解韫面色如常,顿了顿,“那好,你们在这儿好生休息,我先走了。”
少年走出内室时正巧看见急匆匆准备离去的问棠。
“站住。”冷声开口。
问棠停在原地,背影微抖,不敢回头。
“回来。”穆解韫又言。
轻咬下唇,问棠踌躇许久,方才转身回到了穆解韫面前。
“是不是又要去告状呀?”穆解韫心事澄明。
“……没,没有,我就是碰巧路过。”问棠垂着眸子,欲盖弥彰。
无奈摇了摇头,穆解韫嗔她道:“你你这多管闲事的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呢?”
问棠:“……”
叹了口气,穆解韫又问,“今日打架,谁赡最重?”
一听这话,问棠连忙摆手,“我没去,也不知道呀。”
“哼。”穆解韫冷笑,嘲她,“就你这千里眼顺风耳,还能有你不知道的事。”
“……”抿了抿唇,问棠:“是,是若薇姑娘。”
穆解韫闻言,桃目微冷,哼了一声,随后佯装一抹关切,仰头望着,“若薇呀,那我去看看她。”
话音落下,少年当真提步朝外走去。
穆解韫一夜未归,晚上直接宿在了戚若薇的寝宫里。
戚若薇因祸得福,开心的不得了。不过,这可气坏了其他人。
是日,无为宫,正殿。
校事府派抚都前来请命。
抚都立在殿前行礼,“敢问殿下,是要卑职去寻何人?”
眼下穆解韫正懒洋洋的坐在位上,随手把弄着玉石。他并不着急作答,转而看向一旁的言浔,挑眉道:“你吧。”
与穆解韫相比,言浔倒很是急切,立刻起身,“请抚都大人帮忙,要寻一个男子。”
话间,人儿又走到穆解韫身旁拉他起来。
起先穆解韫有些不情愿,不过仍是被人儿强拉硬拽着站起身来。
“他与你们殿下一般高。不!要比你们殿下高一些。”言浔踮起脚尖,在穆解韫头顶比了比,对抚都,“差不多这么高。”
“嘁。”撇撇嘴,穆解韫不服不忿的,“我不信他能有我高。”
“就是比你高。”言浔立刻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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