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看看哥哥我是谁,我可是楚王殿下。”穆解韫得意,扬了扬眉。
“嘁,屁孩儿。”言浔登时甩了白眼。不过仍是笑吟吟的凑上前去,“我还以为你都把这事给忘了呢,没想到还记得。”
“如今这么一看,朱县令,曹庄主,武安侯,所有的坏人统统都被就地正法了,双双他们终于可以过好日子了。”
穆解韫也笑,不紧不慢的,“我过的,好人不一定有好报,但坏人,必有惩。”
顿了顿,“我就是。”
穆解韫到底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纵然狂妄,也不负气概风流。那双桃花眼盛的下艳色春光,也盛下的山河气魄。一声笑,一句话,暗淡了月色,隐退了星辰,让他变得独特闪亮。
与之对视,言浔不觉看呆了。却被对方刮了刮鼻梁,听他笑,“都了,可别爱上我。”
醒过神来,人儿冷哼一声,嘲他,“切!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哈哈”
二人入了内室,落地门还未关,泄了一地的月光。
“欸,你今晚要去哪儿住?”言浔问。
穆解韫闲散的坐在几前,“问这个做什么?”
言浔抿唇,顿了顿,“要不然你别走了,在这儿住一晚。你是不知道,你不在,杳杳又不爱话,都没人陪我聊,快憋死我了!”
闻言,神色一顿,穆解韫转目看向人儿,笑着问,“留我呢?”
“……算是吧。”
颔首偷笑,随后抬眸,少年眉间一点得意,“叫哥哥。”
“嘁。”
言浔不开口,穆解韫也不恼,只慢悠悠的起身,“不叫,我可就就走喽。”
“欸,欸。”言浔惊慌,紧忙起身去拉穆解韫。
不知是怎么了,这几日穆解韫总是去他的娘子那儿住,连无为宫都不回了,没人陪自己玩儿,也没人陪自己话,言浔的确快憋死了。撇撇嘴,“……哥。”
少年肩头一抖,显然是笑了,随后转身,“哎,好妹妹。”
“不要脸,王鞍,明明就是我比你大。”言浔登时破口大骂。
“呵。”穆解韫轻笑,“莫名其妙,你骂我,我还觉得挺爽的。”
“贱的你!”
穆解韫笑而不语,忽然又似想起什么一般。“欸,等我一下。”
“干嘛去?”言浔问。
少年快步跑出内室,只留了句,“一会儿就知道了。”
不多时,又见穆解韫手中拿了个东西,走上前来,献宝似的,“看看这是什么。”
定睛一看,原来是盒胭脂,盒盖上写着“鼎钰”二字。
“鼎钰胭脂。”言浔脱口而出,面上震惊。接过胭脂来,边看边,“早闻西尧国中有一鼎钰胭脂,八方列国闻名,万金难求。没想到今日我竟能见到这传中的无价宝。”
桃目间倒映出少女明媚笑颜,少年徐徐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
“嗯?”言浔闻言一怔。
穆解韫没再解释,只抬手,“来,我帮你涂胭脂。”
“那太好了!”言浔一听有胭脂涂,简直高薪不校
坐在几前,穆解韫帮言浔涂胭脂。
人儿闭着眼睛,“上回从你那儿抢来的胭脂,涂完之后,我心疼了好久呢。”
指尖轻点,穆解韫笑着,“放心,以后我给你特供胭脂,不断货的那种。”
“算了吧。”言浔撇嘴,“这么名贵的东西,哪儿能一直用。”
“我能就能。”
一听这话,人儿挽唇轻笑,登时抬眸奉承道:“到底是殿下,就是阔气。”
涂过胭脂后,人儿又跑到镜前去看。
穆解韫坐在原地,指尖捻着胭脂红,目光一路紧随着那道清影。
言浔在镜前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扭了好久,很是满意。欢喜地的跑回几前,提议,“要不……我也给你涂一个吧。”
“嗯?”穆解韫皱眉,哑然失笑,提醒,“你看清楚,我可是男子。”
“没事的,涂着玩儿嘛。来嘛!涂一次,我给你涂个好看的,就涂一次嘛……”
穆解韫被言浔按在原地,经不住央,最后只得乖乖送上嘴去。
言浔一边涂,一边,“记得上次涂胭脂还是在欹江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来靖都了。”
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穆解韫问,“你想那里了?”
“当然喽!在那儿多有意思,师傅和双双他们那么好,能学功夫,都有云吞吃,晚上还能捉流萤……”顿了顿,“唉,好久没捉流萤了。”
“想捉流萤了?”
言浔垂眸,点零头。
“想回去看看吗?”穆解韫又问。
“想啊。”人儿一脸思念,随后又摆手道:“算了吧,还是不去,等找到我相公,我们就得赶紧回北祁了。你若是还去,等见了双双和师傅,一定要帮我带声好。”
闻言,穆解韫面上一瞬落寞,他不接话。
言浔没太在意,只是自顾自的涂胭脂。过了一会儿,“大功告成!”
人儿端着手后退,准备欣赏一下自己的成果,“呃……”
“怎么了?不好看吗?”看着言浔的表情,穆解韫心里咯噔一下。
舔了舔唇,言浔尴尬一笑。
心中暗道不妙,穆解韫急忙起身朝镜前跑。
停顿三秒。
“啊”穆解韫怒气冲冲的回来,“你故意的吧?”
言浔无言,作势要跑。
穆解韫追上前去,怒吼,“我杀了你!”
罭域,欹江城,孟家。
“爷爷。”孟谞然跪在床前。
孟塱落下烟袋,浑黄的眸子凝着孙儿,半晌方道:“然儿,爷爷本想让你远离纷争,陪爷爷在这边疆野域之地,安安静静的过活一生。”
目光自孙儿身上移开,眺向屋外碧空,孟塱接着,“但是,自从那日见令下,爷爷才知道,是我想错了。好男儿志在四方,不应偏安一隅。你有一身好武艺,不应只作边塞燕雀。”
一声长叹,“你且去吧。”
孟谞然膝行几步来至孟塱面前,眼中满含热泪,“我不走爷爷,我要留在这儿陪着您。”
收回目光,垂眸看着孙儿。孟塱笑了笑,抬手轻抚孟谞然,“然儿,你是个好孩子。是爷爷不好,爷爷太自私了。不能因为我,断送了你的前程。”
“我……”孟谞然还想。
孟塱沉声道:“孟家累世封侯,做镇安大将军,立下战功无数。虽到头来都是马革裹尸,却从无悔意,他们虽死犹荣。”
“然儿,你且记住,夫志当存高远,慕先贤,弃疑滞,使庶几之志,揭然有所存,再将其发扬光大,此乃正道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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