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言浔不动分毫。
刀锋出鞘之时,轩辕朗冲上前去,一把按住侍卫,&ld;赵将军,万万不可啊。她身上还藏着玉玺的秘密,杀不得。现在最要紧的是救活太子,咱们还是赶紧回宫吧,这些人以后有的是时间另行处置。&rd;
轩辕朗说的不无道理,现在太子性命垂危,这可是件要紧事,救人刻不容缓。
赵将军闻言,沉了口气,立刻收刀奔出殿去。
轩辕朗行在最后,临行前转目看了言浔一眼,随后也跟着军队一同离去。
南越军队撤离太庙,兵甲之音渐行渐远。
&ld;皇上。&rd;
殿外的风家军奔入殿中,只见言浔握玉而立。小皇帝无言,回身看向众人,疲惫的眨着眼睛,下一瞬,意志自身体抽离。
言浔撑不住了,阖目倒了下去。
&ld;皇上!&rd;殿中人惊呼,一起冲上前去。
第二日夜,没想到轩辕朗竟独自一人前来太庙,他要见言浔。
廉季一见是南越人便要冲上去打,结果被姜定安给拦下了。
姜定安看着他摇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ld;哼,还说不是妖女。&rd;廉季立在门前,冷嗤一声,&ld;也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妖术,才几天的功夫,就和那个南越人私通上了。&rd;
&ld;廉季,&rd;姜定安沉声呵斥,&ld;你这话说的太难听了。&rd;
&ld;难听?她也不嫌自己做的事难看,哼,妖女。&rd;廉季哼了一声,直接转身走了。
……
享殿中。
言浔坐在草席上。
轩辕朗来至身前,随便寻了个地方坐下,一脸平静的说,&ld;告诉你个坏消息,轩辕朝没死成,被救回来了。&rd;
一瞬失落,言浔沉了口气,没说话。
&ld;他现在动不了。不过,等他什么时候把伤养好了,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报复你的。&rd;轩辕朗转目看向言浔,&ld;好心提醒你一句,轩辕朝那人最是心狠手辣,你把身体养好些,后面还有一场硬仗要打。&rd;
言浔也看着他,直截了当的问,&ld;为什么帮我?&rd;
坐在原地,轩辕朗微一垂目,低声语,&ld;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rd;
一片静默中,言浔静静的看着他。
今夜月色昏暗,殿内的烛火也不是很明亮,打在那人脸上,映起一抹淡淡的哀愁,轩辕朗说,&ld;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人。&rd;
&ld;如今你被困在太庙,我却被困在宫城。&rd;身影动了动,轩辕朗转目看了过来,少年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与往日的怯懦截然不同的神情,是野心。听他徐徐道:&ld;我等皆为困兽,但不想输。你想冲破牢笼,我也想。&rd;
&ld;你……&rd;言浔欲言又止,她对轩辕朗的话将信将疑。
轩辕朗抿唇,抬头望着殿顶,&ld;我的母妃是东楚人,当年被东楚国君进献给轩辕氏,后来生下了我。可南越皇后心狠手辣,害死了我母妃。而我,只能靠装傻充愣才能活到今天。我这一生任人欺凌,从未有一刻像人一样真正的活过。&rd;
收回视线,&ld;那日,我见你为了一块玉佩,竟敢与轩辕朝搏命。那时我就在想,如果当初我也勇气可以为我母妃搏一次,该有多好。&rd;
一听这话,言浔鼻尖顿感酸涩,不禁回想起灵欽宫中的过往。她的母妃,又何曾不是蒙冤受害,含恨而终。可她呢?也与轩辕朗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小皇帝垂下头去。
轩辕朗从袖间取出一样东西来,递到言浔面前。
明眸微凝,映入眼帘的是一把半缺的檀木小梳,梳身残破不堪,但上方精致小巧的清荷图案仍依稀可见,梳柄上还坠着一只半碎的团玉流苏穗。
言浔一见,当场木讷。只因为那把梳子,她认识。
世安轩里,永安殿中,有一个人曾不止一次的拿着它,捧在自己面前。
&ld;当日破城,帝京有不少将军战死。后来收尸的时候,有将士看见一个人手里攥着这把檀木小梳,梳子碎在掌心里都不曾松手。&rd;轩辕朗低声道:&ld;我把梳子收了起来。我猜想,这定是他与妻子的定情信物吧。珍之爱之,宁死不舍。&rd;
轩辕朗尽力的揣测着风启辰的心思,描绘着美丽的爱情。
但事实的真相呢?
言浔又怎会不知风启辰心中所想。他没有把梳子送出去,一直揣在怀里,藏在身上。
风启辰珍之爱之,宁死不舍的到底是谁?
接过檀木梳,捧在掌心,一夕之间,言浔泪如雨下。
殿内昏暗,小人儿垂着头,轩辕朗没看见她的眼泪,自顾自的说,&ld;我相信,这世上有些东西,是值得人拼尽全力去守护的。&rd;
言浔阖上双眼,一并握紧了檀木梳。
……
翌日,夜。
沈楣遥来看言浔。
小人儿仍握着那把檀木梳,&ld;我想见风启幕。&rd;
沈楣遥闻言一惊。
……
不多时。
风启幕从殿外走了进来。
沈楣遥看了他一眼,随后起身,颔首朝殿外走去。
殿门被关上的瞬间,享殿内只剩言浔与风启幕二人。
言浔站起身,一双眸子若淬火琉璃,目意灼灼,紧盯着风启幕说,&ld;你是细作。&rd;
话一出口,风启幕惊慌失措,&ld;我,我不是。&rd;
纤影步步向前,&ld;联合凌荃通敌叛国的是你。&rd;
&ld;什么凌荃?&rd;风启幕摇着头后退,&ld;我不认识。&rd;
&ld;给南越开城门的是你。&rd;
&ld;不是我,不是我。&rd;
&ld;告诉轩辕傲,朕是女儿身的也是你。&rd;说到此处,言浔眼眶微红,声音颤抖。
&ld;不是。&rd;风启幕紧张的开始摆手。
&ld;荊珥宴当夜,迷晕相国,伙同东楚,南越,置北祁于死地的还是你。&rd;
&ld;不是我,皇上,真的不是我。&rd;
砰!
风启幕的后背重重的撞在殿门上,他已无路可退。
&ld;不是你。&rd;言浔停下脚步,立在他身前,眸间霎红一片,&ld;好,那朕今日到要问个清楚。荊珥宴当夜,有人看见你擅自离开寝宫,你去了哪儿?&rd;
&ld;我……&rd;风启幕想回答,但又一时语塞,随后垂下头去,&ld;我不能说。&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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