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过后,周甲坤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语重心长地说:“顾大人,你现在也已经是二十岁的人了。等你以后结婚生子,有了孩子。我想,你应该能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吧!”
“我们周家虽然不敢说自己家大业大,但至少可以说是吃喝不愁了。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指望,我这闺女以后能有多大的出息,就希望她以后能平平安安的。至少,在生命安全这方面,我到了地下以后,不至于太操心。”
听了周甲坤的话,顾骋远沉默了,他无力反驳。因为顾骋远自己深知,此行的危险,再多的反驳,在如山的父爱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而且,顾骋远也不忍心周运和他一起冒险。顾骋远更愿意自己一个人来承受风险。
“您和周姑娘一起回去吧!”
硬逼顾骋远,顾骋远可能会越碰越硬。但要是和顾骋远打感情牌,顾骋远肯定会心软的。
“大人,我……”周运刚想反驳,被顾骋远的一个犀利的眼神瞪了回去。
“周姑娘,你和周员外一起回去吧!去郡守府的路,太危险了!”
等周甲坤带着周运回去以后,顾骋远对夏师爷和晋松作了深深一楫,说:“二位,顾某人此行前往郡守府,前路凶险。二位如果担心会丧命于黄泉,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我顾某人绝不阻拦。”
“大人,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和大人,生死与共,共度难关,绝不退缩。”夏师爷马上打断了顾骋远的话。
“漂亮的话,俺也不会说!反正,大人你去哪,俺就去哪!”晋松也表明了自己坚决的态度。
“感谢二位!我们一定要活着回来!”
“好!活着回来!”
“只要有我在,没人能杀的了我们!”
“出发!”
大明万历十五年的一个雪夜,三辆马车从奉贤县县城驶出,看到顾骋远的县令令牌,城门守卫没有阻拦,直接放行。
冬,是寒冷的冬;雪,是皑皑的雪;夜,是皎洁的夜。
凉风簌簌,树影婆娑,摇得铺了一地的枯叶也似翩翩起舞,摇得满世界的雪花也在蹦蹦跳跳。
路边的树木,缀满银花;房屋琼楼玉宇似的,闪着耀眼的银辉;落光了叶子的柳树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
没想到短短的半夜之间,原本普通的县城,如今呈现在眼前的却是另一番美丽景象。
夜色深沉,雪花飞舞,搅动着无边的寂静。顾骋远回头看了一眼县城城墙,这座百年城,有她的历史,有她的文化底蕴。现在,她遇到了难关――鸦片。
这座城,绝对不能因为鸦片,而走向毁灭。
顾骋远、夏师爷、晋松顶着鹅毛大雪,坐在马车上瑟瑟发抖。雪愈下愈大,马车还在持续前行,滚过的车轮印逐渐被大雪埋没,不见了踪影。
在雪夜里赶了一夜的路,顾骋远、夏师爷、晋松三人,终于在第二天的早晨,来到了一家客栈。
现在,距离顾骋远接到加急公文的时间,已经过去四天了,今天是第五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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