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色微沉:“本尊需入你识海察探似锦的情况。”
金乌抬眼瞥了过来,眼里寒芒湛湛。
一想到要再一次经历那种魂魄被撕裂的痛苦,织影本能地往后退,露出抗拒的神情。
“怎么,你有意见?”修渊道。
织影心道,当然有意见。
“当然有意见!”
一个声音将织影的心声掷地有声地道了出来,差点儿叫她以为是自己没把住嘴以致脱口而出的。
修渊一眼望去。
金乌放下杯子,道:“识海乃是生灵精神意识之所在,何等重要,魔尊身为一界擎之柱,不会不知。我知魔尊爱女心切,但若反复使用搜查魂魄的法术,于她识海有损,于令嫒更是无益。魔尊以为呢?”
他数次为织影出头,织影又对他诸般纵容迁就,早已体味过情字的修渊如何看不出,不禁遥想当年岁月正好。虽则不喜金乌行事做派,却也不免由己及人,对眼前这对儿女多了几分宽容。
他整肃神情,问:“若是本尊非探不可,你待如何?”
金乌缓缓起身而立,行至织影身旁,听似漫不经心却又绝对有力地回道:“不如何,眼下她受几分苦,稍后冀离就受几分苦,待令嫒回来,再加倍偿还便是。”
一番话得如同唠家常般随意轻快,织影却知道,他一定会做到。
修渊轻嗤了声:“黄口儿,别忘了这里是归墟。”
金乌毫无惧意,站在那里就犹如一道鸿沟堑,将所有肮脏的不利的统统隔绝在外,他道:“我自是知晓簇乃是魔尊的领域,但我这人素来有个毛病,一言既出,到做到,若一日未能达成,便日日琢磨着,直到达成那一日,日复一日,不死不休。”
修渊沉默地盯着金乌,正当织影以为他要出手之际,他却在忽然间爆发出豪阔的大笑。
“好好好!”他指着金乌,口中言,“本尊数万年都不曾再见到过似你这般狂妄自大之人,太阳神族数万年笼罩在东君的阴影之下,现如今倒是能够迎来久违的真正光明了。”
金乌神情坦然地任之狂语,既未附和,也未反驳。
身旁,织影侧首而望,眸光中有些意外,但很快又释怀,像九曜日那般光焰万丈,俯照大地,才是真正的金乌。
回荡在大殿中的笑声逐渐平息,修渊将视线移向织影,话间不觉亲近了几分:“丫头,本尊还是要一探你的识海。”见她立即面泛苦色,他竟也像个父亲一样出言抚慰,“放心,本尊以悦彼木晶助你,再加上你的弥生鳞,非但没有疼痛,还可借此滋养你的识海。”
“这样好?”织影忍不住狐疑。
修渊道:“对于六界灵物,世人大多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悦彼木晶乃是上古神树大椿之心所化,拥有世间最纯正的木灵之息,其治愈之能即便是木神一族修为最高深者,亦不能与之媲美。”
织影咧嘴笑道:“这么来,还是我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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