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天灾之下,一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佃农,在辛辛苦苦的劳作几个月后,秋收时,终于收上来一点刚够养家的粮食。
但却要将七成上交地主,面对如此无情的压榨,他们依旧只能选择默默接受,如此忙碌了一年,他们却依然是食不果腹备受饥饿。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无情天灾之下的百姓,亦不是如此,辛苦自知。
天灾加上战争,那手握农具百姓就更无出路了,怪不得说“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呢”。
干旱的荒地中,几千名佃农静静的坐着,闻着对面飘来的饭菜香味,他们的精神与胃都在经受着痛苦的煎熬、苦不堪言。
枯黄的小土丘旁,听到栓子说能找到吃的,原本无精打采得几个人,立刻就来了生气,就连土丘后躺着装死狗的几个人也是如此。
“栓子哥真的!”
“你们凑过来,我和你们说,我们这样…………”
“栓子,这样真的能行吗?”
栓子不悦的说道,“板子,你不信我的话可以不听,若是哥几个做成了,到时你可别红眼。”
“可那田老爷好凶的。”
看着几人犹豫、害怕,栓子鄙夷的说道,“马的,活该你们挨饿吃不饱饭,就这点小事,都还要犹犹豫豫的,没点男儿气概,和特马的婆姨一样软软弱弱。”
板子被骂的有些不好受,他开口辩驳道,“照你那样做,是要被官府抓去受刑的。”
“哈哈哈……”
“板子,你是来搞笑的吗?官府在哪呢?青州城里的大王说不定都遭咔嚓了,还有个屁的官府,要说官府,咱们现在不就在和官府作对吗?楼……官府在对面呢。”
气氛有些死寂,不少人内心都在想,对啊!大梁都没有了,现在还有个屁的官府。
为了缓和气氛,栓子高深莫测的说道,“我是从东逃难过来的,在路过济南府的时候,你们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众人把目光聚集过来,有人开口问道,“栓子你看到了什么?”
栓子压低音量,用浑厚的声音开口说道,“济南城下地龙翻天,霹雳雷霆不断,冲天的火光笼罩了济南城,六千半岛叛军,把济南侯的两万城防军打得溃不成军?济南侯当场被活捉,半个时辰济南城破。”
身材瘦小性情软弱的毛仑,开口质疑的问道,“栓子哥,那些叛军真的这么厉害?”
板子说道,“对啊!我听说那王少爷,也就与我们一般大,他的军队这么凶,莫非他是神不成?”
土堆另一面,一个之前装成死狗的人开口说道,“栓子都是你自己吹的吧!叛军竟然这么厉害,那他们为什么不敢攻过来?”
“闻闻空气里都是啥味道?大米饭和肉的味道,人家一个吃大米饭的人会打不过咱们,咱们是武器比对方好啊!还是吃的比对方多啊!他们要是冲过来,我第一个就倒下。”
“为什么栓子哥?打不赢不是应该转身跑吗?”
“跑个球,老子一天都没吃饭,走两步都费劲,还跑呢?”
刹那间,周围又安静了,连逃命的力气都没有,何其的悲哀。
“与其这样吊半口气活着,我觉得咱们不如干一票,我们才是干活的,为什么那个田胖子,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咱们却要忍饥挨饿,难道是咱们吃不了香的还是喝不了辣的,或者是咱们天生出来就不配,从娘胎里生出来都是两只胳膊两条腿,为什么咱们就不能吃饱饭。”
躺在土堆后的那人说道:“栓子你说的对,与其这样饿不死,吃不饱的活着,还不如今天跟你去干一票,就算当个饱死鬼我也愿意,反正官府都没了,要真发现了,谁还能拿我们做什么?”
“田老爷会打死你。”
栓子看着板子怒火中烧,你丫的是专门来拆我台的吗?
“打一顿总比饿死强,栓子晚上去的时候叫上我,不就是去田老爷家仓库里偷点粮食吗?”
“呸呸……我们这叫光明正大的去偷,咱们帮田老爷守住哪些半岛来的叛军?难道他就不应该付点报酬吗?咱们种地还交租呢,咱们现在可是拿命在帮田老爷办事。”
毛仑鼓起勇气说道,“栓子哥说的对,晚上我也去。”
模糊的深夜中,六道身影悄悄地摸到了田家宅院,绕着围墙摸了大半圈,六人才找到了一个合适翻越的地方。
“栓子,这里是田家后院,不是我们要去的仓库。”
“仓库那边围墙太高,咱们根本就翻不过去,这里最合适,穿过后院对面就是仓库,那里什么吃的都有,想吃什么拿了就往墙外丢,但千万别搬酒。”
“为什么啊!栓子?”
“板子,你脑袋是不是烧糊糊多了?不灵光了?那酒坛丢出去是会碎的,还喝个屁。”
“哎呀!摔死我了。”
无奈的栓子一脚踢在板子的屁股上,骂骂咧咧的说道,“你叫换个球,好吃的、好喝的就在对面,还不快起来。”
一行六人走着,都快横成一排了,走的那叫一个明目张胆。
毛仑害怕的说道,“栓子哥,咱们这样走会不会被发现?”
“都说了,咱们是光明正大的过来偷,呸……光明正大过来拿,难道害怕被人发现?”
栓子是这一条悠长的通道,语气镇定的说道,“通道尽头左拐就是仓库,你们先过去,哥先找个地方方便方便再说。”
说完,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栓子就大咧咧的离开了,好像这里跟自己家似的。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