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地位,这都是好东西,它可以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毫无畏惧,再也不必察言观色,再也不必心翼翼,什么也不用怕,什么也不用顾忌。
在平民的眼里,她是幸阅,从懵懂的少女,到坐拥下的一代女皇,除了幸运,他们再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修饰、去形容。
可在洛莲九眼里,看到的是稍有差池就动辄性命的危机,是落错半步就碎屍万段的惊悚,是欲成大事至亲亦可杀的冷酷,是任用酷吏滥用严刑的残暴。
思及此处,洛莲九叹了口气,她高高举起手中的匕首。
是时候了
父亲、母亲、菡萏,还有整个南宫府,就让这一切,在此刻起快些结束吧
可那匕首还没有落下,她觉得什么东西骤然刺痛着自己的胸口。
洛莲九猛然垂下头去,只看见一柄长剑从背后没入胸前,露出的半截剑刃借着月光发出森冷的光芒,她的鲜血在剑刃上滴答一片,一下子濡湿了整个衣衫。
一切发生的太快,她甚至不知道身后有人出现,可见,那饶身法绝对在她之上,会是谁呢?
“做得好,言怿”身后苍老的女声传来,圣人一身墨色华服从屏风后走出来,看着洛莲九的眼神,轻蔑而嘲讽,如同在看一只卑鄙丑恶的老鼠。
气血在一瞬间凝固,整个世界骤然旋地转。
她听到身后的少年缓缓跪下来,声音恭敬,却辨不出一丝情绪,平淡而冰冷:“臣言怿定不负陛下信任,缉拿叛贼逆党。”
洛莲九费力地转过身,如同一粒最微不足道的尘埃,摇摇欲坠。
胸前的血濡湿了她的衣襟,殷红成一片,她觉得自己浑身痛得发抖,可却不是伤口在刺痛自己。
她紧紧看着言怿,眼里从不可置信到失望,最后化作绝望的恨意。
她的少年,她一心为了他的性命奔波到千里之外的洛阳城寻药,即使他的父亲踩着南宫家的鲜血上位,可她终究心里无法割舍下他。
言仲澜的事情是言仲澜,不关眼前这个少年,她是有多愚钝,多自以为是,会以为自己对他而言,有那么些不一样。
这般骄傲的自己,终究还是错了。
刹那间,洛莲九手上一翻,那匕首立时朝圣人飞出,然而言怿比她更快,那匕首旋即被踢开,她胸口的长剑被他一瞬间拔出,疼得她牙齿咯咯打颤,唇色苍白,却是受不住疼痛,双眸瞪着眼前的人,重重倒地,昏了过去。
圣拳淡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只是看了跳梁丑的把戏一般:“朕没想到,她还真有这个胆子,倒是比她母亲强上许多。”
言怿拱手,沉声回道:“逆贼如此反常,微臣担心还会有诈。”
圣冉底多疑,看着地上已是进气少、出气多的洛莲九,沉吟道:“你想如何?”
言怿立时回道:“以微臣拙见,不如先将人带回影卫地牢,定要好好审问才是,这洛阳城内、子脚下竟然有这等事情发生,定要查出背后余党才是。”
圣人看了看言怿,又瞥了眼倒在血泊里的洛莲九,道:“也罢,带下去吧,定要好生审问。”
言怿不急不忙,恭声应是,挥了挥手,身后两个侍卫将洛莲九四仰八叉地抬起来,粗鲁地架起,跟着言怿身后往殿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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