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程芝“不算个男人”等诸如此来的抱怨。

他只是微微一笑，道：“这世道，要时时处处表现的像是个男人只能让自己吃亏。。”

“因为，会蹬鼻子上脸。”

“刚刚有点儿小帅啊。”仔细的察看了季如琛的手指，在判断他并没有受伤之后，程曦很给面子的夸奖了他。

季如琛跟旁边剪个指甲躁动不安的狗子不一样，很是高兴地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指让她检查，那样子就跟在炫耀自己的美手一般，这会儿程曦看过了走了，他还意犹未尽地欣赏着在灯光下闪着温润光泽的指甲，心不在焉道：

“就只是小帅？”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抓着程芝的手时，她在旁边可是眼都看直了。

程曦很不自在的撇撇嘴：“跟女人动手，再帅也得打个折扣。”她本来想跟程芝两个人的事自己解决的，牵扯上他，总担心会让程芝记恨。

季如琛本来就是个需要低调行事的人，若被程芝将事情闹大，她担心将来不好收拾。

“怎么？”一张俊脸突然凑过来，让程曦始料未及，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飞快，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低声笑着：“是在担心我？”

被他猜到了，程曦懊恼的皱起眉。

就听见他轻声解释：“没关系，我有分寸，只是看不惯她嚣张的样子，给她小小的教训而已。看着她叫的那么惨，我其实都没用力。”

那女人，就是戏多。

程曦在这点儿上很信任他，乖乖的点头：“知道了。”

她分神说话不要紧，要紧的是她在给一只乖巧的小博美修指甲，这只雪白雪白的小狗一直在瞪着自己面前气氛不一般的二人，一双溜圆的眼睛里满是好奇，但好奇也不行，随着她没轻没重的一剪子下去，只听那小狗“嗷呜”一声，猛地挣脱开她的牵制，跳下桌子一溜烟儿躲进了角落里。

在角落里也委屈的呜咽着，舔着自己受伤的爪子，一双狗眼控诉的瞪着她，这一下两下的疼痛它也能忍，可惜最后一下实在是太痛了，它必要打破这二人的气氛，彰显一下自己的地位！

季如琛没有任何诚意的道歉：“好吧，下次不趁着你修指甲的时候跟你说话了，你定力不行，没法一心二用。”

一心二用不是不好的词语吗，怎么在他嘴里说起来就像是至上的荣耀一般？

程曦不满的瞥他一眼，兀自去角落里哄狗去了。留下季如琛一人无所事事地乱转，刚大战了一场，导致了他现在无比兴奋，只可惜没东西让他消遣……

百无聊赖之际，他晃着朝门口走，准备去看下那里的几只奶狗。刚如果没记错的话，程芝就在这儿看了好半天的，也不知道这老巫婆有没有把这些宝贝狗狗吓到。

过去一瞧，啧，他们在忙活，几只小狗已经自顾自睡了！

睡相也是各有千秋，四仰八叉的，那叫一个不羁。粗略的点了下，大壮，二壮，三壮，还有大胖，二胖，三胖，接下来还有小妹……

等等，小妹呢？

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季如琛专门伸出手将落在一起睡得两只无情的分开，扒拉着它们软软的肚皮将它们一个个的都翻过来，瞧瞧性别特征，看下是不是弄错了。

被吵醒了的小奶狗一个个迷蒙着眼，以为季如琛在跟它们玩，连忙半睡半醒的抱住了眼前对于它们而言像是磨牙棒一样的手指，翘着小尾巴脚步不稳的追着跑，眼睛都没睁开，跌跌撞撞的，憨态可掬。

可没找到小妹之前，季如琛还是抵抗住了来自天使一般的小奶狗的诱惑，认真的一只只翻找，末了还蹲下来往旁边的角落里看看，有没有个圆滚滚的身影。

结果让他很失望。

那个女人……

他咬牙切齿的想起程芝，还有她背的那个包，他就不应该放她走！

“怎么了？”程曦好不容易哄着小博美剪完了指甲，拿着灌满了奶粉的奶瓶过来，刚好看见季如琛在捶地。

这是跟地板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她好笑的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人崩溃的事。

就听见季如琛道：“狗被偷走了。”

“？”程曦闻言一脸愕然，确定没数错？

“我已经数过了一遍了，你再数数，我看旁边的地上都没有，它总不可能是自己爬出来了，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刚被你姐抱走。”

他说“你姐”时，程曦仿佛能听见磨牙霍霍的声音。

好不容易放松的心情又一次变得紧绷，她快步走过去看着那些狗宝宝们，一个个的说是她的心血也不过分，程芝就这样，把其中一只什么也不说带走了？

一时间，她拿不准要怎么做，是去质问她然后把狗要回来，还是用其他的途径让她主动把狗还回来？

季如琛突然站起来开始脱工作服，一边往里走一边道：“把她的地址给我，我去问她要！”

还有没有天理了，偷狗居然敢这么嚣张？

“别这么冲动！”程曦着急的拦住他，转脸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此时天已经黑了。“你这个时候去她家里，就是有理最后也成了没理，你想想，要她诚心不让你好过，叫几声，你被当成什么了？”

“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她把狗偷走？”季如琛攥起拳头，不要怀疑，若是程芝此时敢出现在这儿，他定会直接招呼上去！

“看她那德行，”他指着正安稳睡着的几只小狗，“被她带回去，能有好果子吃？她也不知道会怎么虐待它！说不定会把刚对我们的恨全施加于这条小生命身上！万一她把它弄死了怎么办！”

季如琛在屋里急得团团转，这么多天一来，程曦还是第一次见他不淡定的样子。真奇怪，一般来说他们二人的脾气都是她急躁，季如琛冷静的，如今倒是反过来了。

她还有心情开玩笑：“说不定它只是趁我们说话时候爬出来了，然后现在正在这屋里的一个角落，我们却不知道……等会儿它要是自己出来了，你要把它红烧了还是清蒸了？”

“这并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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