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将近半个小时，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刚……就在跟她对峙的时候，我闻见了专属于小狗的那种尿骚味，当时我就有点儿确定了，但最后几句话让我更加肯定……”

程曦在说这些话时，她跟季如琛正走在回去的路上，这期间，她一直眼神乱飘不看季如琛，而且难得有点结巴。

就在刚才，他们在别人家楼下站了半天，本意是想商量对策，没想到被顺路经过的人打岔后，直接开始了，嗯，互相捉弄。

对，捉弄。

但明显他们在走出去时，保安看着他们的目光也不太寻常，本来这事情可以就这么掀过一页的，却不料一个拿着手电筒的保安过来了，一瞅见他俩便用大嗓门道：

“哎！这两个是不是就是那边楼下刚站了半天的两个？啧，也不知道你们在干啥，我用手电筒照了半天愣是没反应，看你们小年轻我就不打扰了，也算是做好事……”

看他有滔滔不绝说下去的趋势，季如琛不得不打断，然后问道：“请问您确定是我们吗？”

“就在五号楼那边啊，是不是你们？”

五号楼……

季如琛一路跟着程曦进来，并不知道是哪个楼，此时只能看着程曦，后者脸上的表情给了他答案。

“好吧，是我们，”忽略了程曦拼命给他使得眼色，季如琛正大光明的承认了，他承认了！

“但是，”话锋一转，程曦的心脏也被高高提起来，“您可能是误会了，我们并没有做任何事，只是有点儿事在那儿说了一会儿。”

“哎，瞎说！我都看见抱在一起了！”保安真实诚，嗓门那么大。

“……”季如琛深呼一口气，耐心解释，“我们没有，那是不小心，我们很快就分开了。您是误会了，我们并不是那种关系……”

所谓越描越黑，说的就是这种时候了。

两位保安用一种过来人的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扫描，犹如探测雷达，程曦第一次在别人的视线下觉得抬不起头。

她丢不起这个人。

如今，她只想拉着季如琛赶紧走。

“大兄弟有什么事我们不懂的啊！你看我都给你帮忙了，都没过去打扰，说真的，还有几个老太太散步要过去的，我都给拦住了，看看我帮了你们多大的忙，让你们在那里待了那么久……”

“但是我们……”

“大叔，谢谢您啊，我们先走了。”最后还是程曦出马，扯住季如琛的袖子一溜烟儿的逃窜了。

旁边这个愣头青，到最后还很不高兴的样子，一直在埋怨她，“怎么不说清呢，人家都误会了。”

误会也比丢脸强吧，他认识你吗，明天过后知道你长什么样吗，这有什么重要的。

程曦干脆转移话题，把刚才跟程芝的事告诉他了，希望能把他的视线给摆正。不料季如琛听了之后，久久没回答。

正当她纳闷时，他突然没头没脑问：“刚我们做的那些，你也觉得是情侣之间会做的吗？”

这个……

想了想，她点头：“最后那个捏脸的，以后不要做了，太奇怪。”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也是人，不是木头，总会有感觉的，那样不好。”

“哦……”

听他应了声，程曦小心的看他的脸，见他侧脸棱角很锋利，这样绷紧时，总觉得整个人十分冷厉。

但那只是错觉，季如琛在她面前时，一直很有耐心很温和，她都难以让拥有这种感觉的人跟他重合在一起。

可现在却难得有一丝不确定，“你是在不高兴吗？”

“嗯？”她这样问，让季如琛愣了下便乐了，“没有，”他答道。

“那怎么……”她指指脸，“你看起来很严肃，很冷漠，有些，不近人情。”

她还是跟人交流的少，词汇匮乏的厉害，现在连想要准确的形容出来季如琛给人的这种感觉，都跟牵强。

还担心季如琛理解不了，他却在短暂的沉默后轻声道：“我就是这样的，对待不同的人，我有不同的面孔。”

“对象是你的话，总没办法太冷漠，太强硬，你太柔弱了，跟只兔子一样，而且吃软不吃硬，我就从没用这种面孔对你。”

“但大多数时候我是你形容的那种，不近人情，很冷的，很多人都说我太冷漠。”

冷漠？

程曦哑然，整日里话那么多的季如琛居然能跟冷漠这两个字沾边儿？

她认识他这么久了，从没见识过他其他样子啊。

“谁知道呢，总觉得认识你之后，我也在悄然发生变化。就跟你说的，你之前胆小，我在你身边你不就有很多勇气吗，大概你对我也是有影响的，现在我这么有耐心，这在之前从未有过。”

啊……

她忽然雀跃：“这么说来我们是相互在影响的？”

“嗯，可以这么说。”季如琛慢慢的点头，有句话却没说出来，那就是，好像两个人只有在彼此身边的时候有这种效果，若是分开的话，他似乎依旧管不住自己的脾气。

而程曦，没感觉错的话，刚在程芝那里时，她一直把手放在自己的胳膊上，似乎也在从他这里获得勇气。

说来，也是缘分，让两个人遇见了。

咳了一声，季如琛不好意思的保证：“以后不做那么亲密的行为了，保持距离。”这样还能在她这里住吧？

程曦一愣，没料到这么久，他居然一直在想她那句话。其实现在想想，捏脸也没太过分，但就是捏脸时候心脏跳的太快了，谁知道她是吃错了什么药……

说起来，捏脸让她感觉很宠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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