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女子闻言,只得作罢,只是不知为何,她的眸色似有微红。
“看孟姑娘如今的情形,已经至少过了一了吧?此去焱城,路途遥远,你们应早些出发才是。”女尼道。
“师太所言有理,那我们就不再叨扰师太了,我们马上出发!”
就这样,那面具女子不知从哪里找了辆马车,让孟璃坐了进去,狄辰燮“躺”了进去,往焱城赶去。
躺在孟璃身边,手被孟璃牵着,重伤在身的狄辰燮,却觉出前所未有的幸福。
原来,能有她在身边的感觉会这般美好!
他,一定要救回她!狄辰燮在心中暗暗发誓着。
到邻三日,那面具女子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条死咸鱼,塞进了马车里。
狄辰燮“诈尸”道:“你弄条咸鱼做什么?!臭死了,快扔出去!”
他想起身去丢那条咸鱼,又怕露出什么破绽,再次招来杀身之祸,耽误了营救孟璃,只得作罢。
“死了一多的人,也该有些味道了。”刻意压低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狄辰燮的嘴角又“诈尸”般地抽了抽,“马上快到蜃焱国境内了,不,不必如此吧?这味道,太重了些,会熏到阿璃的!”
回应狄辰燮的,是一阵沉默。
片刻后,面具女子才哑声道:“孟姑娘,她,今日已经闻不到了。”
心,似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狄辰燮彻底沉默了。
此刻的她连臭味都闻不到了,看不见,听不着,如今还闻不着,这种感觉很孤单,很无助吧?后日,她便会失去触觉,再想感受被牵着的感觉,也不能了吧?
狄辰燮紧了紧被孟璃牵着的手,孟璃马上便回以轻抚,狄辰燮突然很想再摸摸孟璃的脑袋,那样,她会开心吧?可是,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装死”,他不能摸。
心口的疼被放大,这个女人,为何会这般地令人心疼?
在孟璃失去触觉的这一,他们总算赶到了焱城。
狄辰燮终于可以不必装死,他轻轻地抚了抚孟璃的脑袋,可是孟璃却已经毫无所察,往日灵动的脸上,有了更多可怕的淡漠。
看着这样的她,狄辰燮想到了他的父王,那位曾经的子骄子,那位蜃焱国曾经的降战神,那位早已化为黄土的父王……
恐惧从撕裂的心口蔓延开来,他已经被人以同样的方式夺去了至亲的人,他绝不可以再让同样的人,以同样的方式,夺去他至爱的人!
“复活”过来的狄辰燮,带着孟璃急匆匆地进宫而去。那面具女子一直跟着他身侧,狄辰燮已对她全然信任了,便也没有阻拦。
与水渊皇宫的雅致与庄重不同,蜃焱皇宫显得极为贵气与奢华。
高座上,花白胡须的老人正是蜃焱皇了。胡须下的嘴角勾起,笑得很是慈祥,眼角处也有因笑容,而牵扯出的褶子。
只是,那双陷在眼窝中的双眸,似笑非笑,才让人不自觉地惊醒,面前的老人,是位君临下的王者。
他的眼角,扫过孟璃发上的桃木簪,在孟璃无神的双眸上顿了顿,又再次慢慢地扫过面具女子,才最终落在烈辰燮的身上。
蜃焱皇淡笑道:“燮王一身布衣,匆匆来见朕,所为何事啊?”
“陛下!当年玄神教教主卜的那卦不假,姑母狄皇后生下的,的确是个女婴……”
高座之人,目光突地变得锐利,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慈祥,“玄神教教主并无解签算卜的本事,玄神秘术亦是虚妄,此乃不争之事实。燮王突然旧事重提,不会是在质疑朕当年的决断吧?”
“臣不敢!只是如今事实如此,臣不得不信。”狄辰燮看向孟璃,接着道:“她便是姑母当年生下的那个女婴,也就是陛下您的亲孙女。
如今她中了金魄针,今日已经是她中针后的第五日了,过了明日,她便会七魄尽失,无力回,形同植偶了!求陛下救她,也只有陛下能够救她了!”
“月钰竟然还活在世上!”笑容淡去,蜃焱皇眉目间冷意翩飞,他微微拧起眉峰,神色不明地将眼前的三人再次打量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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