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缪尔神父,看来您与老师也是相熟吧。”
“相熟?那是当然的,从年轻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相互认识了。”
“喔?老师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这倒是引起了布莱斯的好奇。
“正好现在闲来也无事,那我就跟你聊聊。”
“阿斯塔尔年轻的时候,那的的确确是个怪家伙。他学识渊博,却不通人情,性情直率,脾气却是有些高傲暴躁。当他开心时就喜欢哈哈大笑,完全不在乎仪表。一旦生起气来就会想要对别人抡起拳头,根本不会考虑自己是否能够打赢对方。”
没想到老师还有这样暴躁的一面,布莱斯觉得有些好笑。
“你知道你的老师是如何当上这个学士的吗?”
阿斯塔尔大师任学士历时有三代,布莱斯怎么可能知道这事情的经过,自然是摇摇头。
“那时还是现任伯爵的祖父在掌控着东戈特尔的权利。但他年事已高,就考虑为下一任伯爵找到一位合适老师。可惜,他不知道无论找多好的老师都教不出自己的儿子。”
喔?感觉这里面又有什么故事,不过布莱斯没有去打断神父,任他继续说下去。
“那段时间,整个东戈特尔的学者都聚集在这里,甚至还有其它领地的学者也赶来参加。这便是我与阿斯塔尔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他还没有多大的名声,但是那孤傲、直率、暴躁,还有点臭屁的脾性一点也没差。你可以想象一下,这样一个家伙出现在这种场合,能够引起别人多大愤慨。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富少爷,跑过来只是为了找点乐子。不过我却与他交谈甚欢,因为我也自诩是个学识丰富,拥有智慧的人。并不认为自负是一种错误。”
“当然,他毫无疑问的通过了各种考验。这才让那些简直是人目瞪口呆的,嘿嘿嘿。而直到最后在城堡的晚宴上,老伯爵给剩下的所有学者出了一道题。”
“他给了每个人一根麻绳,大概就这么长。”老神父伸出自己的胳臂在马车上比划了一下,大概有6、7尺的长度。
“他说谁只要用这跟麻绳圈出最大的土地,那学士的位置就是谁的。”
“结果那些沽名钓誉的家伙们,有的将绳子从中间裁开,有的干脆将盘好的麻绳解开来用。但无论他们怎么尝试都无法超过城堡大厅的范围。”
“当时老伯爵面色上已经有些厌烦时,我找到机会站了出来。而当时我给出的答案是将麻绳笔直地摆在城堡大门,并指着大门的两侧并告诉他们:我已经用麻绳连接了城堡围墙的起点和终点。我圈住了整座城堡。
“那一刻,所有人都为我响起了掌声,老伯爵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以为我胜券在握了。当然你也想到了,这个时候那个混蛋站了出来。”
时至今日,萨缪尔神父提到‘那个混蛋’时也是满脸的微笑。
“这个家伙,总是做出惊人的举动。没人能够想到,当别的人都在嫌弃绳索太短,他却故意把麻绳给折叠了起来,使它恰好足够将他脚下那一小块土地给圈起来。所有人看着他的举动都疑惑不解,纷纷都想要嘲笑他这一次出丑。”
“接下来他说了一句话,在之后没有一个人还能够笑得出来。”
“喔?他到底说了什么?”布莱斯实在没有想出老师当时究竟说了什么,能够完成逆转。
“那个混蛋,他指着自己脚下,当着所有人说:我现在正站在外面。”
“哈哈哈...那个狂妄的家伙竟然说他圈住了整个世界。”
说到这里,老神父开怀地笑出声来,可是转眼间,语气又突然低落了。回想往事,令他唏嘘不已。
“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与他的智慧正如那座城堡与世界的差距一样。”
没想到啊,年轻时候的老师便已经有了这般的智慧。布莱斯还想知道更多的故事,于是他问道:
“然后,你们又发生了什么?”
“然后?然后他顺理成章地当上了学士,而我是心灰意冷加入了教会,成为一名教士。直至现在,我在天主的教导下,才幡然醒悟。摆脱了他的阴影。有一句话我很想送给他。”
“智慧早晚会比更高的智慧击破,而唯有浩瀚无边的信仰才是牢不可破的!”萨缪尔神父表情肃穆,语气淡泊地说出这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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