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草民出生的燕王算个什么东西?”洪良翰气不打一出来,“他再狂妄,敢在福王面前嚣张吗?况且,他真的当我顺天府是容易捏的柿子吗?”
“咱们当然不是!”
王通判点头道。
“我要告皇。”洪良翰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将手朝天拱了拱,“我就不信了,他堂堂一个王爷,竟敢毫无法度,公然殴打办案官差,这是不把大明律法放在眼里啊?就算是在外就藩的藩王,谁敢对咱们顺天府这个态度?”
“那大人您的意思是?”
“燕王擅自扩宽王府,本是违制之举,大罪!顺天府观察依法行事,好欲阻止,何错之有?这件事必须奏告皇。”
洪良翰眯起了眼睛。
“那福王那边?”
王同盼的眼睛转了转。
“暂时不必打扰福王。虽说此事的确是福王吩咐,可咱们顺天府却没有做错事,我相信,福王也不介意我将这件事情闹得越大越好。燕王嚣张,在京城之内已经不是个秘密了,咱们不妨给他再添一把火,我才不相信皇还会宽恕他呢!走,更衣!”
洪良翰将手一挥向后堂走去。
皇宫内。
洪良翰义正言辞的说着朱由学殴打官差,就只差大声痛骂了,声音之大,就连两边的太监宫女也不禁纷纷眯眼。
龙书案后的朱由校却只得无奈的叹着气,苦笑摇头。
自己这个亲弟可真是不省事啊。
前几天才大闹宗人府,扯了魏国公的胡须,现在竟又将顺天府办案的官差打得要死不活,再把官差抓去修筑王府就更是神操作了。
待洪良翰说完。
朱由校象征性的点点头。
“……皇,顺天府那是管理京畿之重枢,承天子,下达百姓,虽然燕王身份高贵,可是他违背法制,擅自扩修王府,丝毫不将法度放在眼中,这不仅是对顺天府的侮辱,更是对皇的蔑视啊。”
“臣自万历四十四年以来,就已任职顺天府府尹,五年以来自问兢兢业业,深受神宗光宗先帝信赖。而至于其他宗室,在燕京也是循规蹈矩,从未出现如燕王这般嚣张之举,行下效,若是任由燕王胡作非为下去,臣只怕……只怕,京畿危矣啊!”
洪良翰说到这儿,深深一拜。
朱由校的zui角抽了抽,尤其是当他听到光宗时,脸闪过一丝不悦。
他现在虽然贵为皇帝,可在当皇子时,却并没有从光宗朱常洛的身感到父亲关爱,反而是被嫌弃。
洪良翰这么说,显然是想在他的面前卖弄资历了。
只不过,朱由校也没有办法。
洪良翰从神宗末期就已经是顺天府尹了,品秩不高,不过是正三品衔,却深受先皇信任,加之和一众宗室的关系不错,因此新登基的朱由校也暂时没有想换掉他的意思。
“威胁京畿……洪爱卿言重了。”
朱由校轻笑道。
“皇!”
洪良翰政治嗅觉敏锐,一句话就听出了朱由校的态度,想要争辩几句。
“好啦。”朱由校摆摆手,“朕知道你受了委屈,燕王所作所为呢,也的确过分了点。可是他毕竟只有那么大,十五六岁的人刚刚成为王爷,难免会做出一些不守规矩的事。这样吧,那些挨打的官差呢,每个人夹加俸两月,爱卿作为他们的官,多多安抚便是。”
“皇,您这也太……”
洪良翰前走了一步,心中气结。
他原本以为小皇帝再怎么着,哪怕不将燕王叫到面前当面训示,也该当着他的面骂几句燕王,可谁知,言辞间竟全然没有责怪燕王的意思。
“爱卿,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朱由校似笑非笑道。
“皇,您这样做,燕王以后岂不是会越来越嚣张?若是闯下大祸,臣等只怕担待不起啊!”
洪良翰哭丧着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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