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西苑御书房。
沈全跪地痛哭流涕。
福王昂首挺立,大声斥责着朱由学在顺天府府衙内的所作所为,言语间,很是激动。
正襟危坐的小皇帝面不改色,看向朱由学,心中叹了口气。
朱由学这次可真是把事情闹大了!
于大堂杀了三品大员顺天府府尹洪良翰,又擅作主张未报刑部,就将刘三和沈贵和斩首,于法于规,都算做得太过了。
朱由学却一脸无所谓,笑呵呵的抱着手站在一边,眯着眼,看着在场众人。
魏忠贤垂手而立,静静听着福王所说,嘴角微微扬。
“……皇,燕王如此行事,无法无天,嚣张傲慢,根本不将国家法度和宗室规矩放在眼中!又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做下这些事情,成何体统?只怕此刻,京城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了,这实在是有辱皇室体面啊!”
福王愤怒道。
“进忠,你如何看此事啊?”
小皇帝的一句话,却让福王目瞪口呆,没想到这时,朱由校竟问向了魏忠贤。
魏忠贤缓缓抬起头,笑呵呵的看了一眼福王,又朝朱由学微微点头,抛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只见他沉声道:“皇,福王所言过重了。”
“魏忠贤,你在说什么?所言过重!”
福王前迈了一步,双眼圆睁。
“福王殿下。”魏忠贤微微拱手,“其实,在皇这里,早已就有堆积如山有关于顺天府尹洪良翰的奏疏,锦衣卫和东厂更是有所查访。洪良翰恃宠而骄,虽为顺天府府尹,却在诸多方面懈怠,顺天府冤案事件堆积如山,即使有六个通判,加洪良翰本人,也未能解决这些案件,民怨颇深啊。”
“这怎么可能?洪良翰是军伍出身,性格耿直,尽忠尽职,虽说年纪大了些,懒惰了一点,可他的私德品行是绝对没问题的。”
福王拍着胸脯高声喊道。
魏忠贤笑了笑,走到了一旁的书架,打开了一个红褐色木盒,从中拿出了几两本奏疏。
魏忠贤走到福王面前,将奏疏递了过来。
福王想伸手拿。
魏忠贤却将手一缩,笑道:“且慢!福王殿下,这两本奏疏乃是东厂和锦衣卫联名条陈,里面所写都是关于洪良翰贪污受贿,属于政务,整个顺天府沆瀣一气的事。不过,除内臣外,此奏疏只有皇能看,福王,你还想看吗?”
“你!”
福王牙一咬。
好你个魏忠贤,这分明不是在戏耍本王吗?
把奏疏拿出却又不让我看,谁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不过,看魏忠贤这模样,倒也不像说假。
福王眉头紧锁,手微微动了动,缩了回来。
正坐着的小皇帝朱由校却很奇怪,他怎么就不记得自己看过那两本奏疏呢?
“魏公公,洪良翰真的做了那些不堪的事?”
福王沉声问道。
魏忠贤点点头。
坐在龙椅的朱由校则面无表情的端着杯茶,吹着茶气,自顾自的饮着。
魏忠贤回头将奏疏收好,转身对福王道:“福王殿下。内臣记得,万历年间洪良翰任顺天府尹,还多亏了福王您啊!要不是您向先帝进言,顺天府尹还不一定是洪良翰。想必,您对洪良翰是最为了解的,可现在他却做出这些事情,您又该做如何解释啊?”
“本王做解释?”福王喉结涌动,感觉到情形有些不对,往周围一看,冷声道,“魏公公说笑了!本王只不过是早年间在军武时,曾和洪良翰认识而已,至于他当了顺天府尹,又不是一人推荐。若是他真犯下了奏疏所说之事,今天被诛也是罪有应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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