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闹剧,李廷栋看得一清二楚,对于这对于这几个光图嘴里快活的年轻人鄙夷道:“蠢货,如此折辱对手,于敌无损于己无益,不过图个爽快而已,日后若是此人若得势,这几个年轻人必死无葬身之地。”
所谓打人不打脸,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折辱对手,可比杀了对方还难受,别看如今这阮大铖如此隐忍,那是势不如人,一旦来日阮大铖得了势,必然对这几个不积口德的年轻人痛下杀手。
在李廷栋看来,这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如此折辱对手必然留下巨大隐患。
李廷栋的话语虽然小,可身旁慕容渊听的倒是清楚,为了避免李廷栋惹祸上身,赶紧止住李廷栋让他不再议论此事,当然趁着这个时机,也把阮大铖与这几个年轻人之间的恩怨一一说与李廷栋听。
这几个口无遮拦的年轻人来头着实不小,乃是东林党人年轻一辈的翘楚,刚才出言讥讽的两人分别是陈以慧和侯方域,若是在加上冒辟疆和方以智,这便是大名鼎鼎的明末四公子。
其实这陈、侯二公子对阮大铖如此穷追猛打,倒也不是天生嘴欠,实在是受东林党前辈影响太深。
若论起阮大铖与东林党人的渊源,其实一开始阮大铖不光是东林党人中的一员,更是东林党大佬高攀龙的高足。
魏忠贤编撰的东林点将录中,阮大铖绰号“没遮拦”,由此可见,阮大铖也算是东林党的骨干分子了。
而阮大铖从东林党骨干演变成阉党分子,还要从天启四年的一桩人事安排说起。
天启四年春天,吏科都给事中出现了空缺,东林党大佬左光斗就马上通知小弟阮大铖速来京城任职,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况朝堂这是非之地。
东林党内显然也有派系之争,赵南星、高攀龙这一派计划将吏科都给事中安排给阮大铖的师兄魏大中,至于原定人选阮大铖,则被安排至工科给事中,虽说级别一样,但论排序和权力,吏科和工科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阮大铖显然很不服,论资历,魏大中在进士榜上排在他之后三名。论功劳、贡献,他在打倒非东林阁老史继偕一役中立下头功。论出身,他也是高攀龙弟子,妥妥的正宗东林一脉,但他忘了师生关系也有亲疏的,人在官场漂,后台才是第一位的。
当时的阮大铖很偏激,换一种说法叫意气用事,一番思量之下决心对抗东林党内大佬的决定,当下就叛出东林党,投靠了刚出道不久的魏忠贤魏公公,成为了阉党的一员。
投靠到魏忠贤门下的阮大铖立即得到重用,先是截胡了被内定的吏科给事中,后又升任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算是踏上了升官的快车道。
只是投靠阉党之后,升官虽然爽,不过阮大铖也知道阉党之势必不持久,一旦新皇登基必然遭到清算,不光平日行事十分小心,每次去拜访阉党一派的官员,他都会用钱收买门人,将拜贴收回,防范于未然,甚至于不久之后,就辞官归乡避祸。
因为事先行事小心,狡诈如狐的阮大铖并没有随着魏忠贤这条大船一同沉没,而是提前跳船逃命,最后清算阉党时,仅仅论罪第五等,获“坐徒三年纳赎为民”处分,算是安然上岸。
不过阮大铖虽然及时跳船逃得一条性命,可从毕竟沾上了阉党二字,这仕途算是彻底到头了。趣读qu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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