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竹躲在盯了很久的宫门外,今天没有感到迷阵,不知布阵之人是忘了还是识破了,从黄昏一直等到半夜,依旧未见有人进出,一丝异样的感觉又让她不愿离去。
恍神之际,一辆马车慢慢行驶到宫门外停下,先是下来一个年轻人,接着一位老者慢慢被搀出,两人随后被下人接进门。
昏黄的烛光下,黑色的木门如同张大的嘴,骇人至极。
苦竹暗自稳了稳心神,手里的灯笼柄不自觉握紧几分。
进去,无论如何一定要进去。
一步、两步、三步……明明近在眼前,却又觉得好远好远。
突然,从门里出来一个看起来很小的下人,仔细关好木门,然后匆匆离开。
苦竹见有人,及时停下脚步,不着痕迹的转了一个方向,好在那人离开的急,未曾注意到她。
当下,苦竹来到木门前,开始犹豫起来,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会是那个人吗?
一鼓作气,推门而入……
苦竹暗自稳了稳心神,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门里漆黑一片,唯有一个紧闭的木门,门头上两个灯笼泛着一丝黄光。
诡异,令人窒息的诡异……
未知的黑暗让苦竹寸步难行,缓一缓,再缓一缓,“砰……”身后的木门突然消失,苦竹一时慌了神,提着手里的红灯笼四处寻找,可是这黑,如墨一般,寻不到前路,看不到远处,就连地都是深黑。
看来唯一的出口就是那个新出现的门,苦竹转身,那扇木门竟然近在眼前,仿佛刚刚走了很远却又在原地打转,这让苦竹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重新正视起那扇紧闭的木门。
“天尊阐下南极翁,炼炉狱火入凡尘。”
门框上红底黑字在烛光下若影若现。
苦竹毫不犹豫推开木门,只见门里赫然立着另一扇木门,一模一样的木门,只是这对联……
“吾祈高歌寻生门,多为故人竟相焚。”
若苦竹猜的不错,门里还有东西,他到底要告诉自己什么呢。
一扇扇木门缓缓推开,揭开一段尘封的往事……
“一朝为魔终余恨,奈何桥上迷路人。”
“天子脚,皇城根。”
“山做罗盘水为轮,阴盛阳衰怨念生。”
“同为蹇命,汝又何问?”
“倘不知世间疾苦,当吾凭香以为陈。”
“世人念吾为妖邪,觅不得这花甲坟。”
“三十里,等一人。”
“二十载,守一情。”
“此隙无明日,哪堪贵与名。”
“大梦回觉一场空,乐做孤山南极翁。”
“南极翁。”苦竹小声嘀咕。
第十二扇门,苦竹没有推开,显而易见,自己的这个仇人,不满做人极,他想当神仙,可是……他……配吗?
回身看那一扇扇湮没在黑暗里交织的木门,那一点虚无缥缈的影子站在远在一边的门外,苦竹知道,他来了!
“久闻前辈大名,亦幸得知前辈一二事,原来前辈平生竟如此坎坷,真是让人心生怜悯。”苦竹嘴上说着怜悯,脸上却一点没有同情,眼神一直狠狠锁定前面的黑影,要杀他必须先激怒他,好破这迷阵:“可惜啊,晚辈只听说痴人说梦里有神,庸人自扰里有神,愚人妄想里有神,不知前辈的神从何而来,晚辈倒想见他一见。”
话毕,苦竹身后的烛光忽明忽暗,周围的温度徒然冷了几分。
这,还不够。
“哦……”苦竹假装顿悟:“莫非前辈是把自己当做神?呸呸呸。”苦竹又假装懊恼不已:“如此大逆不道有违天理的事,前辈断然不会这么做,毕竟……您……也不配啊。”
黑黢黢的地方忽然传来阵阵阴风,牵起苦竹的发丝和衣角,苦竹凭直觉往旁边一闪。
这就沉不住气了?
黑暗里冲出来一个人,又瘦又驼,脸上皱皱巴巴,没有眼睛没有耳朵没有嘴,唯有两个朝天鼻,活像个猴子,身体灵活,拳脚生风,招招有力,苦竹慌乱中投了几种毒香,可是只短暂挡了一会儿,很快那个人或者说那个怪物立马加了攻势,苦竹不敌,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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