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打人的交给我们,然后赔钱!这个伤,汤药费咋个都要一百两银子!”
连意贵狮子大张口。
“你怕是想多了,打人的人虽然不是我们村的,但是打抱不平的,不能交给你,我们村人也被打了,汤药费就不要了吗?我这还伤了两个,你是不是要赔两百两?”
张昌福瞟了他一样,这老东西还真敢要,一百两啊,当他们冤大头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照老规矩,派人来斗三场,三局两胜,愿赌服输,输了的赔钱。”
连意贵提出了各村间私下解决争端最原始的手段。
斗三场,就是指文斗、武斗和决斗。各村派人参加文斗武斗两场后,当事人人家来决斗,文斗就是对对子,武斗就是泥地摔跤一场,决斗则是一方挑人,一方出题。
“可以,先说下输家要做啥子。”
张昌福立即同意了。
“输了的,赔对方汤药费一百两银子,还要当到两个村的人赔礼道歉,我们赢了你要把打人的那个女的交给我们!”
连意贵对自己村的斗三场很有信心。
“一百两?你咋不切抢!都是庄稼人,你当银子是大风刮来的?最多二十两!还有,我们赢了的话,我们两个村之间那条界线就定在你们那个田埂边。不然我们就去报官来解决!”
张昌福趁机要把两村的界线定下来,最近两个村子因为界线总是有摩擦。
“要的,你去请你们族长,我去请我们里正来评判。”
连意贵让人回去请宜安村里正,宜安村不是家族驻地,除村长外,还有官府指定的里正一起管理村子。
把族长和里正请来后,两个村子开始了斗三场。
第一场文斗,连意贵派出了他儿子,在木板上呻吟的连满仓。连满仓可是他送到城里读了两年书的,今年春天才过了童生试,进了官学的,连钱氏一直和他说儿子在官学成绩都好得很,先生都说明年可以下场了。
而张家村这边,张昌福本来想请智贤阁的助教先生出来的,结果被连意贵噎了句,他都派的小辈年轻人,莫整些大欺小的名堂出来。张家村本就以智贤阁教出多少读书人为豪,让先生对学生,村里可丢不起这个脸。正踌躇间,仲礼站了出来,他打不过连满仓,但玉岚、玉莞的血刺激了他,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为她们讨回公道。
张昌福本想换人,结果连意贵却说什么落地生灰,他可打听过,这张仲礼才入学一个月,咋个和他幺儿比。张昌福也没法,只能让仲礼上。
“哼,乳臭未干的小子,”连满仓轻蔑的看着仲礼,“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
对对子是他们官学常常用来消遣的东西,也是他用来勾兑花街那些姑娘的伎俩,他就算自己会的不多,也听的多,熟得很,脱口就出。
“雷隐隐,雾蒙蒙。日下对天中。”
仲礼也不示弱,平常玉莞就喜欢和他对对子,说是死读书不如活活脑子。他们都是在做活时候对对子玩,既能解乏,又能增长知识。
“三元及第才千顷。”这次换仲礼出题。
“一品当朝禄万钟。”这些都是连满仓听过的,对的很轻松,见族长和里正都在点头,宜安村的村民直呼好,对这个赖皮少爷也有所改观。
“清对淡,薄对浓。暮鼓对晨钟。”
“金菡萏,玉芙蓉。绿绮对青锋。”
“奇对偶,只对双。碧海对月江。”
“朱漆槛,碧纱窗。舞调对歌腔。”
“几处花街新夺锦。”
“有人香径淡凝脂。”
……
两人你来我往,对了半个时辰也没有分出胜负,倒是闻讯赶来的卢先生,看着仲礼,满意的摸着胡子,果然啊,虎父无犬子啊。有一个想法慢慢在他心中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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